剛給石都上完藥,石都便昏睡過去,蘭姨沒什麼胃口,一大塊麵餅子,大部分進了她的肚子裡。
吃得有點撐,相蘊和揉了揉小肚子。
這樣不行,得運動運動。
她這身子骨弱得很,撐著餓著都容易出毛病。
相蘊和簡單收拾了山洞。
收拾完山洞之後,又去看紮滿尖樹枝的陷阱。
這幾日的運氣不大好,樹枝紮了好幾日,至今沒有獵物送上門。
——看來需要把這個陷阱改進一下。
相蘊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心裡有了主意。
她抽出匕首,又尋些樹枝,重新削得尖尖的,再變改變陷阱的布局。
至於放在陷阱裡的誘餌,也被她重新分配,不再放在同一個地方,而是點綴在陷阱的不同位置,打眼一瞧,比剛才的陷阱少了些精心布置的味道。
嗯,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若再沒有獵物上門,便不是她陷阱的問題,而是獵物的問題了。
相蘊和信心滿滿,拍拍身上的土,收好匕首,回到山洞。
看到小姑娘這般懂事,蘭月歎了口氣。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更彆提阿和還是亂世中的反賊之女。
在她的父親沒有一統天下之前,她注定顛沛流離,東躲西藏,活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明明不過八/九歲,卻已能熟練地救人狩獵,懂事得讓人心疼。
蘭月閉了閉眼。
她得快點好起來,不能讓這麼一個小姑娘來照顧自己。
熬了一整夜,又去重新布置了陷阱,相蘊和又累又困,回到山洞,便忍不住打起瞌睡來。
“蘭姨,你守半刻鐘,我眯一會兒。”
臨睡覺前,相蘊和不忘向蘭月道。
這裡是山上,不僅有豺狼虎豹,還有山賊劫匪,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必須有一個人時刻警惕著。
蘭月心疼,“快睡吧,這裡有我看著呢。”
相蘊和這才放心去睡覺。
累得太很,相蘊和這一睡,便睡到金烏西墜,霞光滿天。
絢爛的晚霞透過枝葉鋪進山洞,將山洞裡的一切描繪成深深淺淺的紅,相蘊和揉了下眼,覺得這個顏色莫名好看。
——就有點像鮮血的顏色。
但她活了兩輩子,見鮮血屍骸如家常便飯,便也不甚在意,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問蘭月,“蘭姨,你怎麼不喊我?我睡了好久。”
“你這麼小,這幾日又這麼辛苦,應當多睡一會兒。”
蘭月一臉慈愛。
“那可不成,我若睡太久,咱們三個就都沒飯吃啦。”
相蘊和整理著衣服,站起身來。
陷阱已重新布置,又隔了一整天,這會兒應該會有獵物送上門吧?
思及此處,她抬頭看向自己布置的陷阱。
陷阱仍是他布置好的模樣,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彆,莫說獵物了,連樹葉都不曾多幾片。
“......”
她的運氣要不要這麼差?
兩天了,整整兩天了!
她居然連隻野雞都沒獵到!
“彆看你的陷阱了。”
身後響起蘭姨的聲音。“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縱然山上有獵物,也被山上的劫匪搶了吃,哪裡還輪得到咱們來撿漏?”
“可是你傷的這麼重,隻吃麵餅是不夠的,得給你弄些肉補補身體。”
相蘊和委屈巴巴。
蘭月撲哧一笑,“放心,咱們有肉吃。”
“咦?”
相蘊和驚訝出聲,“在哪?怎麼獵到的?”
蘭月抬手一指,“喏,在那。”
相蘊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石都的方向,男人身上的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被她包得像粽子,唯有幾根手指與眼睛露在外麵,能勉強活動著,他用自己勉強的手指,指向離自己不遠的五彩斑斕的蛇。
相蘊和心頭一驚,幾乎是人類遇到危險的本能,她抬手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這條蛇有毒!而且是巨毒!
石都有些訝異。
——小姑娘居然不怕蛇?
“剛才我打了個盹兒,一條蛇順著石壁爬了過來。”
蘭月心有餘悸,“幸虧石都反應快,否則咱們都會被這條蛇咬了去。”
相蘊和驚出一身冷汗。
這蛇劇毒,如果睡夢中被它咬上一口,她便再也見不到阿娘與阿父,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