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名利場 05(2 / 2)

“是我報的警沒錯,但和你無關。”他起身往門邊走,準備送客,“太吵了。打擾到我睡覺。”

許欣心點頭,順著他的話下意識地“哦”了一聲。

原來是,被吵到沒辦法睡覺啊。

也對。李斯特早就走了,當然不可能知道派對上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安蔻被拽著頭發的時候,叫聲的確非常尖利。謝峻榮一直在吼,聲音也不小……李斯特又是聽覺特彆敏銳的類型,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門拉開一條縫,男人隨口問她,“拍到你想找的新聞了嗎?”

許欣心不由得睜圓了眼。女孩子被半拖半拽著爬行在地上的畫麵,鬼魅似的浮現她眼前。

混雜著酒精的血液一股腦兒衝上她的臉頰,她忽然臉紅,覺得無地自容。

……她是在找新聞,但這樣的“新聞”,還不如沒發生來的好。

這是今晚第一個她答不上來的問題。

“就是……”她先想說明情況,躑躅一會兒,慢慢搖頭,“沒有什麼特彆的。時間太晚……我要回家了。”

螳螂捕蟬,黃雀逐尾,每個人都在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隻有她走錯場合,又把偽造的身份卡當真,是在場唯一自作聰明的騙子。

陡然想起什麼,她動手。先摘流光溢彩、護身符一樣護她一晚的珠寶表,接著輪到胸前的鉑金項鏈,而後是腰間的蛇頭皮帶,最後是耳垂上兩串搖曳閃爍的碎鑽墜子。

李斯特眼神微妙地變了變。

越急越亂,貴價耳墜的戴法和她自己的平價飾品有點不同,她摸著瞎在耳垂上搗弄,半分鐘都沒拆下來。

一道陰影忽然覆身上來,李斯特俯身越過她肩,用力捉她的手。

“彆動。”他低聲,言語懨懨,“你流血了。”

她倒退,對方就勢往前壓。她踉蹌著被按回到椅子裡,眼前隻看到棉白織料輕晃,什麼都被遮住,

微涼長指撥開迷眼亂心的發絲,觸到她發燙發熱的耳垂。轉開機括,取下耳釘。他是冷的,她就熱得越厲害。李斯特小心克製,隻接觸到耳邊一小塊皮膚。她卻覺得他像雪若即若離,要把她融成一團。

“你先坐一會兒,彆跑。”李斯特輕聲說,“我拿個東西。”

他身影消失在玄關轉角,許欣心忽然嗆了兩聲,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長氣。

咖啡桌邊沿躺著兩枚碎鑽耳墜,一枚鋥亮如新,一枚血跡斑駁。

還好,在她忘記呼吸憋到窒息以前。

兩枚耳釘都取下來了。

拍了拍高燒不退的臉,她起來轉了幾步,低頭握住桌上水杯,端起來咕嘟嘟一飲而儘。

……快點降溫啊,不要再燒了。

李斯特回來時手裡拿著一瓶碘伏棉片。害怕他又要過來幫忙上藥,端正站著的許欣心一個跨步上前,殷切過分地搶過藥瓶。

“我自己來就好。”她故作若無其事,“謝謝李斯特老師。”

鉗出兩片棉片,胡亂清理了下傷口。感覺差不多止血了,她又鞠躬:“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謝謝李斯特老師。”

他們是比陌生人多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