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許欣心解釋道,“是因為啊,我們這次要拜訪的那一位音樂家……”
話沒說完,窗外狂風突起,又一道閃電堪堪劈下。
昏暗雨幕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矮小黑影,手中倒提一柄豁口短斧,森森然注視著他們。
“哞啊——”
羊駝受驚,狂暴起身亂撞,險些撅人一蹄子。
“哎唷……”
“這、這又是什麼啊!”
“哎你跑什麼!——”
室內頃刻亂成一片。
李斯特無奈歎了口氣,回頭看他們一眼,抬腳出門,和黑袍怪客握了握手。
“一幕精彩的開場秀。”他用英文問好。
黑羊駝衝上去,躬身貼著小個子男人,親昵蹭了蹭。
“……羊駝是,他養的寵物。”許欣心扭頭向餘非凡,將最後半句話講完。
所有人:“……”
乘坐音樂家駛來的大蓬牛車,翻過幾個山頭,他們到達一處高原草場。
這又是曠野中孤獨矗立著一處傳統風格的木質小屋,和他們剛逃出來的那一間屋子,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所有人都從外濕透到裡,拍攝是想都彆想了。一群人圍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用了晚餐,又無所事事地等著壁爐把衣服烤乾。
“好無聊。”甄玲看看掛滿繡毯和手工製品的小木屋,忽然出聲,“來玩個遊戲吧。”
“每個人說一件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她興致很高,“不能重複,必須要嚇人。”
眾人頓悟,明白了他們的導演在黑山羊之屋還沒有玩夠。
但確實也有人受了驚嚇,不想再經曆這種恐怖的衝擊。爭執一番後,幾個人先回房間去了。路過客廳聽聞響動的異國作曲家反而板著臉激情加入,填補了一個空位。
每個人輪流說過來,許欣心也聽得很認真。
輪到她時,她想了想,慢慢道:“有的時候,不是好像會聽到門鎖的響聲嗎。”
餘非凡插話:“居然不是怕高嗎?”
許欣心搖頭,繼續道:“喀拉,喀拉的那種聲音。乍一聽,常常都以為是聽錯了。但要是一個人在家的話,就有可能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撬門。”
“也不敢透過貓眼往外看吧。”她很平靜地說,“萬一……看到一隻眼睛怎麼辦?”
“看不到人也很可怕。”她又否定自己,“門鎖一直在動,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窗外風卷過,狠狠撞了一下門,閂著的門鏈悉梭作響,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好了好了,下一個。”甄玲摸了摸胳膊,胡亂打斷她。
輪到餘非凡時,他說害怕房間裡有隱藏的秘密空間存在,會讓他聯想到牆體裡嵌塞著什麼不好的東西。
甄玲害怕的東西稍微有點不同,她說她害怕自己的老公是假的。門裡一個,門外又回來一個,那可就太恐怖了。
到了李斯特,他想了想,說:“是一件真實發生的事。”
聽聞他的話,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有一次我回家,”李斯特平聲道,“發現有人住在我家的壁櫥裡。”
眾人屏息等待後文,他卻沒有要繼續往下講的意思。片刻沉默,一段空氣就這樣滯住。
“完了?”甄玲皺眉,“我以為還有後續……”
許欣心卻很在意。因為是遊戲,她順勢發問:“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最開始想報警。”李斯特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好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結果發現是未成年人,就隻給學校打了一通電話。”
他聳聳肩,沒再往下說。
氣氛在他這裡冷掉,甄玲頗為不滿:“這個事件太現實了,沒有能夠嚇到任何人。李斯特老師,請您換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