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傳隨到
KupalaNight
我能否等到你的到來
無法想象
難以入眠的夜晚
「日出到來之前」
我閉上雙眼采摘你
幽靈吻過的花
……一首沒見過的歌詞。
信箋尾端,還簽著一行熟悉的花體字。
「有拾到者,請速交還本人。」
「L.S.T」
許欣心:“……”
比起有所觸動,更多是無言以對。
什麼莫名其妙的。
忍不了了……
好想笑。
真的是——
拎著輕薄紙片在屋子裡漫無目的地繞了兩圈,她坐下,雙手按住低垂的臉,帶著點抽噎笑出了聲。
這算什麼邀請。
寫明了時間,卻沒有給出地點。
講的什麼“隨傳隨到”,什麼“難以入眠的夜晚”。真就逮著她一個人當靈感血包?
安保工作倒是做得很好。但凡不是她,換任何一個人拾到,大概都會以為這隻是一首隨手揮就的歌詞吧——
她的答案是No。
新歌詞寫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寫了。
折好信箋收起來,她去客廳泡了杯麥片。回房間打開筆記本工作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困了,她就乾脆又躺回了被子裡。
其實還遠遠不到她平時睡覺的時間,但李斯特下午的“時差論”,確實讓她很在意。
為了在下一個行程保持良好狀態,還是儘可能多睡一會兒吧。
再睜眼時已是淩晨,同屋的室友都回來睡下了。大概白天睡太多,這會兒她精神得不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坐起身,餘光忽然瞥見身邊窗戶上一道影子晃過。
鑒於李斯特有過淩晨四點直接跑到酒店樓下撥前台電話的驚悚先例,許欣心難免忐忑,悄悄撥開一條窗簾縫偷眼去看。
……噢。
原來是“黑山羊”在木屋外踱來踱去,看月亮。
放心下來,她留意到高山草場的月夜美景。沒有城市光汙染的地方,並非最初想象的那樣漆黑一片。皎白月光明亮非常,為萬物籠上一片瑩藍霧白的紗。
黑羊駝踱步回來,噴了噴鼻子。她回神垂眼,半夢半醒中分辨出牆邊一道渾噩不明的影子。
心臟驟然一跳,似要衝出胸膛。
窗下閒置著一隻打橫的橡木酒桶。李斯特背倚著牆坐在那上麵,一條腿支地,姿態鬆散。
突然想起一件事,許欣心從床頭一下抓過手機。
沒有信號,不在服務區。
淩晨兩點五十三。
距離午夜零時,兩個小時又五十三分鐘。
……微卷輕翹的發尾,也籠上了一層輕薄的水霧。
無聲無息,與靜謐融作一處。
離開窗前,她換了外出的衣服。又輕輕回去,一點一點慢慢拉開窗閂。
室內外氣壓不同,夜風呼啦一下倒灌進來。甄玲在睡夢中咕噥一聲,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