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賓館(2 / 2)

七零林場雜事記 沾沾 4336 字 3個月前

“沒有。我第一次見她。”

“你不認識她?!”

“我剛才去問過白嬸,好像那人父親原來是家裡的馬夫。”

行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林悅幾乎能看見三十年前齊家寨的繁華,在看向齊一舟時,內心不免有些波動。她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她,她大概無法像如今齊一舟這樣平和度日,她的怒火會先所有人之先吞沒自己。

原來生活在這裡的人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他,知道他的來曆更清楚他吃儘苦楚。

林悅隻要一想到一群人這麼悲傷地望著自己,她就覺得壓抑。她不知道齊一舟怎麼想的,她隻要帶入一下便如坐針氈。

“齊一舟,我們明天回去吧。”

“好,天一亮就走。”

兩人回到招待所出示了派出所開的介紹信,女老板顯然認出他來,連聲道歉說這兩天北邊的批貨商過來,鄉裡把招待所都安排出去,倒還是剩了兩間房,隻是不在一處,一間在二樓西側一間在四樓東側。

林悅剛想說沒事,齊一舟點頭道:“要二樓那間吧。”

“好的,二樓那間寬敞些。二位結婚證帶了嗎?”

“我們還沒結婚。不是,我們就住一晚。”

林悅急忙解釋。她不說還好,一說這女老板笑著望向齊一舟:“齊家小哥,您的事我自然能通融些,規矩是規矩,人是活得嘛。”

“不要緊,我們訂過婚日子也下了,就是今年七月初十,不忙的話歡迎您去齊家村喝喜酒,白姨。”

最後兩個字是齊一舟笑著說的,合著兩人本來就認識,如此林悅也不好說自己還沒在婚書上簽字,這婚能不能結成還不知道呢。她怕。這些人明顯就護著齊一舟,萬一惹怒人家給自己丟出去,豈不是真要露宿街頭。

“定了日子就好。你爹娘墳前也要去燒紙告知一聲,他們該多高興啊。”白姨說著就落下淚來,忙擦拭一番領著兩人去二樓。

林悅跟在後麵小聲問白姨和白嬸是何關係,齊一舟小聲解釋說她們是倆姐妹,說是原來在齊家幫傭過,嬸娘知道後便每回讓他到鄉裡就來看看兩位。原來隻是幫傭過,看向齊一舟的眼神不似親人卻勝似親人。這些人的感情淳樸,是齊家的因結出的果。

“你不要多想。等你同意我們再去墳前祭拜,他們不會怪我的。”

齊一舟推開旅館的門。

十幾平米的房間內,一張單人鐵床挨著窗戶,白色紗帳卷在兩邊,灰白的屋頂上懸掛著白熾燈泡,燈泡忽閃兩下屋子裡一覽無餘,沒有獨立衛浴,洗臉池和洗澡間都在一樓。

沒有沙發,林悅想睡沙發的念頭被取消。

不僅沒有沙發,連張桌子也沒有,除了床隻有兩個矮凳。

乾淨,簡陋得隻剩乾淨。

從齊一舟和白姨的臉上,林悅大概能讀懂,這間房在招待所絕對不是最簡陋的。

林悅沒想到會在鄉裡過夜,她什麼準備都沒有,本想著洗過澡後把衣服洗乾淨晾上,畢竟是天也熱了,放在風口處一晚上就乾透。可她跟齊一舟一間屋子,實在是不方便。

“你休息會兒,我出去趟。”

林悅以為齊一舟是為了避嫌,也沒有問他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林悅獨自去了樓下水房,脫去襪子光腳踩在地上接了點水衝腳,她又用手帕沾水簡單擦拭一番,心想明早回去後再洗個澡,儘管心裡難受不免安慰自己出門在外哪能事事儘如人意。收拾一番後她便回到二樓房間,路過櫃台時白嬸又遞給她兩雙乾淨的襪子。林悅謝過後也就收下。她沒有注意水房那邊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打量著她。

齊一舟離開半小時就回來,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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