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下去吧。”熟悉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顧稚的身體拔涼,心臟也跟著掉到了冰窟窿裡。他的牙齒緊緊抵在一起,兩眼發脹,細想著從剛才進來到現在,自己有沒有發出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顧先生,您放鬆點。”技師揉捏著他的肩膀,疑惑地看著床上全身緊繃,仿佛一觸即發的男人。
顧稚心跳像擂鼓一樣,半透的屏風壓在他脆弱的神經上,他調整呼吸,抬起手對技師擺了擺手。技師退到一邊,顧稚的手指緊緊扣著床側,支撐著他坐了起來。
他開口,還是溫和的言語,不帶絲毫慌亂艱澀,“虞先生,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
他說完屏息,可能隻能依靠慢慢缺氧,才能讓他懸空的情緒落到實處。
屏風的另一麵,虞鳴津也坐了起來,披上袍子,左手隨意撐著,打量著那道模糊的影子。
“沒有規定,我隻能一人一間。”虞鳴津說完覺得喉嚨有些乾,低頭沒見到拖鞋,便赤腳踩在了發燙的地板上,繞過屏風,餘光遙遙一瞥,白淨勻稱的背部藏在散漫的光影裡。他拉開門,對床上的顧稚道:“你繼續。”
門“哢關上,顧稚如被抽走了脊椎骨,瞬時軟了下來。
技師嚇了一跳,詢問他狀況。顧稚搖頭,“不好意思,我想一個人坐會兒。”
房間裡隻剩下顧稚一人,他沒有久坐,而是下床,光著腳繞過屏風走到了剛才虞鳴津躺過的那張床上。
他著魔,鬼使神差躺了上去,抱起剛才虞鳴津靠過的枕頭,狠狠壓在自己懷中,臉埋在軟枕中。相同的玫瑰精油四散彌漫,舒緩的音樂聲中,他的身體在床上扭曲,像初春的母貓,瘋了一樣嗅著。
過度的呼吸,讓他吸入太多的氧氣,手腳開始發麻,可他卻忍不住。顫抖的身體在那張床上釋放,跌倒穀底的情緒被安裝在了火箭上衝破臭氧直抵宇宙。
顧稚,幸福的快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