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場子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歐陽的人影。
端著酒盤的侍者過來詢問他要不要酒,顧稚掃了一眼盤子,抿著嘴唇,喉結聳動,沉默了幾秒後,他伸手拿了一杯白葡萄酒,放在鼻尖輕嗅,淺淺嘗了一口後,一飲而儘。
侍者愣住,就聽顧稚啞著嗓子,“再給我一杯。”
顧稚嘗了酒,混混沌沌的腦袋反而清醒了許多。
“你有見到歐陽小姐嗎?”他向侍者詢問,歐陽巧巧如今家喻戶曉,一進場便吸引了眾人目光,端著酒滿場走動的服務員也不例外。
他聽顧稚問,略思考後道:“顧先生,歐陽小姐好像是去樓上了,是張總帶上去的。”
沙美灣大酒店宴會廳樓上是專門留著的套間,給一些打算在酒店休息的賓客住宿用的。服務員說的張總,除了張啟特也沒人會動歐陽巧巧的心思。他們明麵上是張啟特和歐陽巧巧,其實裡頭還藏著一個……虞鳴津。
顧稚想著那些偷拍下來的照片,又想到剛才陽台上虞鳴津漠然的神色,那因為酒精而重新跳動的心又一次跌落穀底。
突然宴會廳一端人群騷動,顧稚似聽到了徐州文的喊聲,他神色一凜,歸還酒杯,快步擠到人群前。
徐州文跪在地上,章麗繁躺在他懷裡,呼吸急促,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大小成片的紅色皮疹。顧稚一愣,徐州文抱起章麗繁往外跑,顧稚連忙跟上。
醫護人員已經到廳外,徐州文把章麗繁放在擔架上,轉頭對顧稚道:“阿稚,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州文,我沒事的,章小姐比較重要,你快帶她去醫院,彆耽誤治療。”
章麗繁暈倒這一出動靜不小,把樓上的人也驚動了下來。
張啟特同歐陽巧巧走在一起,見到顧稚便上前,“顧稚,歐陽小姐剛還和我說起你呢。你是她老板的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樣,我看到那些媒體照片,還以為你倆正曖昧呢。”
虞鳴津從他們身後走過,朝另外一個方向過去。
又一次擦肩而過,距離好近,近到顧稚都能嗅到虞鳴津身上的氣味,極淡的煙草。
好幾杯的酒,剛才沒醉,此刻卻瞬間上頭了。
張啟特又說了什麼,顧稚望著張啟特,微微側頭,神色沉靜,看著是在全神貫注認真聽著,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全然沒聽,大腦裡的混沌被一絲絲抽乾,而後又緩緩被虞鳴津填滿。
此時此刻,他隻想躲到角落,成一個旁觀者,偷偷摸摸獨自思念他所想的思念。
慶功宴接近尾聲,大部分賓客已經離場,沙美灣大酒店外的馬路上又排起了車隊長龍。因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