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鳴津約的人已經走了,他背靠黑色真皮沙發,打量著眼前這個醉鬼。
張啟特不知借酒消愁了多少,稀裡糊塗的,“小舅舅,你說,我媽她怎麼這麼過分?她憑什麼乾涉我的婚姻啊,蔣家的那位,我見都沒見過,就讓我和人訂婚。”
虞鳴津皺起眉,孟鬆立刻斂神,上前拉開張啟特。張啟特卻不肯走,嚷嚷著要虞鳴津和他媽媽去說。虞鳴津抽出一根煙,夾在指間,眼中不耐呼之欲出,旁邊人都噤聲,以為他要發怒,卻見他隻是輕輕歎口氣,看向孟鬆,“讓他出去醒醒酒。”頓了頓叮囑三字,“當心點。”
孟鬆連忙拽著張啟特往外走,對虞鳴津的話不敢有一絲怠慢。他心裡明白,這邊的人都和張啟特不一樣,張啟特是虞鳴津表姐的兒子,他們雖然隻差三歲,但按輩分,張啟特是虞鳴津的表外甥。
這一聲“小舅舅”聽著雖然滑稽,但就這一層淺淺的血緣關係,成了張啟特在虞鳴津這的免死金牌。
他剛把張啟特帶出來,就覺得一股大力往外掙紮,剛還喝的迷迷糊糊的張啟特突然轉醒,趴在欄杆上,指著三樓,“顧稚,是顧稚!”
孟鬆順著他指的方向,樓麵光線昏暗,但人還是能看清,的確是顧稚還有徐州文。
張啟特眯著眼,望著拉扯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們是在吵架嗎?”
孟鬆把他拉開,撈到衛生間醒酒,“彆看了,這和我們無關。”
張啟特在盥洗室裡大吐特吐,清醒了點後回到包廂,剛坐下就又起身。孟鬆知道他想做什麼,在虞鳴津麵前忍著要揍他的衝動,“你又要想做什麼?”
“你不好奇嗎?顧稚和徐州文在三樓做什麼?”
孟鬆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皺起眉頭,“我不好奇。”說完,他側頭問身邊張楠,“你好奇嗎?”
張楠眨巴著眼,“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我……挺好奇的。”
他們三人在包廂裡旁若無人聊著。孟鬆察覺到一側動靜,見虞鳴津起身往外,拍了一下張啟特的肩膀,張啟特扭過頭,“小舅,你去哪兒?”
“這太鬨了,出去透氣。”
環形的過道,燈光是故意設計的不夠敞亮,迷離的光一層層往下,虞鳴津靠在欄杆上,目光隨意落在了空蕩蕩的三樓。
他來時,聽紅酒吧的負責人說,徐州文包下了整層三樓。
……
“啪!”
顧稚抬手打開徐州文靠過來的手,“彆假惺惺。”他說著轉過身去,扶著牆壁想要離開。
徐州文從後抓住他的肩膀,陰影砸在顧稚臉上,他看著徐州文目光幾乎要將他咬碎。
徐州文忍著那心驚膽顫,推開一間房,直接把顧稚拽了進去。
房間內就一張黑色沙發,徐州文抵著門,盯著顧稚,焦灼等待著藥效發作。
顧稚像是困獸,他暴怒著原地來回踱步,不停地發抖,雙眼變得通紅,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