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進門,行李箱丟在玄關。
顧稚趴在床上,身體因為緊張激動而顫抖著,那種顫栗和軀體化發作時的感覺截然相反,身體被疼痛和歡喜占據,想要尖叫,想要呐喊。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悶聲嗚咽。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顧稚打著顫,那是他用來提醒自己吃藥的鈴聲。
入夜風雪依舊,窗外黑黢黢無半點光亮,風裹挾著雪粒砸著玻璃。這樣的夜是出不去的,也沒地方可以去。
他們就在酒店餐廳裡用餐,芬蘭菜主要是肉類魚類和土豆為主,研究不出花樣,吃上去的味道也是一言難儘。這群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公子哥們,吃了幾口就都放下了刀叉。
張啟特想起下午虞鳴津回來時手裡提著的購物袋,“小舅,你剛出去買了什麼?”
虞鳴津拿出房卡,丟給張啟特,“兩袋零食,去我房間裡拿了吃吧。”
顧稚對食物沒有特彆的要求,隻要能吃飽,味道的好壞在他這都大同小異。隻是酒店餐廳的餐刀太過於鈍,受過傷的手握著刀叉本就已經是比較費力,劃開牛排時,便覺得手指關節隱隱作痛。
他放下刀叉,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指關節上的疤。
“顧稚,我們待會去樓上打牌,你一起來。”張啟特特意從桌子一頭繞到他這邊,從後攬住顧稚的肩膀。
顧稚側頭,餘光下意識去捕捉虞鳴津。
虞鳴津在他斜對麵坐著,戴著他的耳機。
顧稚喉嚨發癢,拿起手邊的玻璃杯潤了一口嗓子。
他是要拒絕的,可偏偏張啟特說虞鳴津也會來。於是,他的心懷鬼胎,恰好有了個順理成章的理由。
晚上牌局玩的是摜蛋,用兩副撲克牌,四人一場,兩兩結對。這種牌淮安那邊玩的比較多,顧稚沒接觸過,坐在邊上看他們玩了幾輪。
張啟特和孟鬆一組,他們組是出了名的臭手,兩個人都臭,組成團就沒贏過。
輸了就得喝酒,伏特加兌上各類亂七八糟的酒,喝了大半瓶,人都快喝傻了。
“顧稚,你來,你給我上!”張啟特明顯是醉了,下了場抱著顧稚不撒手發酒瘋。
陌生的氣息圍繞周身,一瞬間,顧稚的軀乾像被人突然按下暫停的機器玩偶,驟然僵硬。
張啟特還要說話,就覺得身後一股力把自己拽開。他罵罵咧咧回頭,看到是虞鳴津後,立馬泄氣。
“騰個位置。”虞鳴津拿著自己的酒杯,在顧稚身旁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膝蓋自然分開。他的肩膀抵著顧稚的肩膀,是無可避免的接觸。
顧稚不敢亂動,脊背挺直,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