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冰河的另一頭(2 / 2)

“顧稚,快上車,冷死我了。”張啟特坐在副駕駛上喊著,顧稚抓緊手中拉鏈扣子,緊緊抿唇,硬著頭皮上了車。

厚實的衣服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顧稚朝虞鳴津點了點頭,而後低下頭擺弄自己勾在一起的拉鏈扣。

他的手指不靈敏,指關節上厚重的疤痕限製了手指的彎曲程度,特彆是在陰冷天裡,酸痛感就像毒蛇往上遊移,一寸寸的筋絡骨骼都是疼著的。

就像此刻,捏著拉鏈扣的手指開始發酸,發麻的指腹逐漸失去觸覺。他停頓著,耳尖慢慢變紅,帶著惱意看著那顆小拉鏈扣。

就在此刻,耳旁擦過一縷熱氣。

“顧稚。”虞鳴津的聲音在他耳邊。

他的牙齒互相抵著,呼吸停頓在喉嚨口,不明所以不敢動彈。

下一秒,虞鳴津的手捏住他勾住毛衣的拉鏈扣,手指觸碰的瞬間,顧稚快速撤開,稍一抬眼,便看到虞鳴津朝自己湊近。

他僵在原處,隻能勉強找到自己被堵住的聲音,乾著嗓子道:“虞總,我這個拉鏈和毛衣絞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幫你解開。”車內吹著暖風與室外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顧稚的額角不知不覺熱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那顆心像是放在夏日烈日下暴曬著,快要整個燒起來。

他不敢再說話,隻能維持著最基本的體麵,不讓自己出差錯。

好在,虞鳴津很快就解開了那顆拉鏈。

顧稚垂眼看著,悄悄鬆了一口氣,正欲後退,後頸卻被按住。

後麵座位隻有他們兩個人,孟鬆握著方向盤,聚精會神跟著前麵向導開的車。張啟特仰麵坐在副駕駛,昏昏欲睡。

虞鳴津的手不輕不重攬在他的後脖上,卻足夠他無法動彈。

顧稚被迫向前,顫抖的視線裡,虞鳴津另外一隻手掠過他的發梢,而後虞鳴津就鬆開了他。顧稚的手抵在後背,看著虞鳴津食指拇指間夾著的鵝毛。

“你頭發上的。”虞鳴津隨意彈開,白色的鵝毛像是一片雪,飄到了顧稚的衣服上。

顧稚吞咽著乾疼的喉嚨,焦躁不安的心狂跳,後背的骨骼又開始疼。

他看著虞鳴津,對方坐了回去,不再看他。

他呆坐,這突兀的失落感,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拴住的毛驢,拉著沉重的磨盤,不停地原地轉圈,找不到出路,心裡身體都是疲憊疼痛。

從羅瓦涅米市內驅車二十分鐘後達到了一個野外冰封的湖麵,湖泊旁還有一座當地傳統的馴鹿農場。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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