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石地板上,一架子赤朱丹彤的衣裳,顧稚挑挑揀揀,發現竟都是女裝。
他正煩著,一回頭就見虞鳴津抱臂倚靠著門邊上看著自己這邊。
“這怎麼都是裙子?”顧稚拎起一條晃了晃。
虞鳴津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幾步之外的距離,他瞧著那桃紅色的衣裙,語氣和緩下來,“很襯你。”
顧稚差點沒把裙子丟過去。
他的臉色難看,虞鳴津倒是又覺得有趣了,瞧著這隻炸毛小獅子,轉身回屋,把剛才自己帶來的那身湖綠色長衫給取了過來,不緊不慢走到顧稚跟前,遞給了他。
“你和張啟特一起,就該防範他。”虞鳴津慢條斯理道:“他喜歡做類似的惡作劇。”
顧稚麵無表情接過那件長衫,捏在手裡,布料軟滑,他問:“你知道剛才我和張啟特的事?你為什麼幫我?”
虞鳴津忽略了第一個問題,直接回答了第二個,他語速依舊很慢,“高小姐的生日,我身邊的人不能出差錯。”
窗棱上的蝴蝶應該是飛走了。
顧稚咀嚼著虞鳴津的這句話,側頭看著那隻蝶,心中卻想著,此刻要是那個傻子在,該會多開心。
他朝思暮想的心中人,站在他麵前,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他身邊的人。
顧稚已經算是虞鳴津身邊的人了嗎?
顧稚去換了衣服,穿戴好出來,就見虞鳴津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竟然還在。
五月的白晝拉長,日落變得緩慢,淺金色的光落在黑瓦白牆之上,暈開的是樹影婆娑。
虞鳴津身上的藍被細碎的光籠罩,幾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