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夢的河流(2 / 2)

不過,也就看著像。

虞鳴津低頭瞧著喝醉了的顧稚,暖光落在這醉鬼臉上,臉上酡紅,眼角也是紅,沒了白日裡張牙舞爪的凶狠勁,此刻又跟在冰天雪地裡時那般乖巧親人了。

張啟特的母親在不遠處喚他,他回頭擺了擺手,而後看向虞鳴津,“表舅,他怎麼辦?我要不要打給徐州文,讓他來領人。”

光影錯落,虞鳴津低頭,半張臉藏在陰影中,臉上的神色是張啟特看不透的。

他聽虞鳴津慢吞吞道:“不用,我送他回去。”

宅子裡的客人差不多都走完了,空空落落的大院子,紅木大門落上了鎖,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虞鳴津抱著顧稚走回後院,瘦了許多的男人,抱起來時一身硬骨。湖綠色的衣擺隨風飄蕩,跟小河中的浮萍似的。

宅子的管家在前頭打著燈引路,顧稚醉意朦朧,顛簸中似醒非醒,看著稀碎燈火,路過小橋時,見到河道上的小船。

他從酒醉中醒來,掙紮著跳到地上,跌跌撞撞跑到橋邊,趴在石橋上,指著河道上的小船,眼巴巴看著虞鳴津,“虞鳴津,我要坐船。”

虞鳴津從管家手裡接過提燈,讓管家先回去,而後轉身去把顧稚撈了回來。

燈火照在顧稚的臉上,紅彤彤的。虞鳴津湊近了些,看夠了後半抱著顧稚往橋下走去。河岸邊泊著的烏篷船,雖不常使用,但還是會有專門的人進行修護保養。

虞鳴津把提燈放在船頭,回頭又去把半醉半醒的顧稚馱上背。

解開鎖扣,船槳撞擊岸邊,小船悠悠飄蕩。

沿著河道出去,穿過小橋,到了湖心。還未到夏,蓮花隻有葉片,月光如流水,成片的蓮葉上浮著薄薄青霧。虞鳴津輕輕擺槳,那個說要坐船的醉鬼蜷在他腳邊。

這座宅子是幾年前購置,房子對於他來說,隻是一處產業。他從未仔細打量過自己的這處私產,更不用說像現在這般劃船夜遊,放在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不可思議的事已然落成,月光被悄悄而至的雲層遮蓋,船頭的燈火光芒更盛,烏篷船行至儘頭,岸邊灌木叢生,隔著樹葉罩落的月光參差斑駁,峭楞楞似鬼影。

沒什麼可看了,虞鳴津拿起船槳,烏篷船徐徐劃了回去。

不知何時,湖麵停了風。

虞鳴津回到了原處,額麵沁出一層薄汗。

他有些倦,也有些惱了。瞧著呼呼大睡的顧稚,用腳輕踢,對方竟像隻狗兒,抱住了他的腿。

白日裡的顧稚跟銳利得跟把小刀似的,眼下醉著酒,那模樣又乖巧如羔羊。虞鳴津捏起他的下巴,上下打量,似要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

顧稚估計是被捏疼了,皺著眉悠悠轉醒,茫然看著他。

虞鳴津瞧著他那癡癡傻傻的樣子,覺得好笑,也不惱了,開口道:“顧稚,你說要坐船,我劃了半多小時,你卻隻是睡著。”

他語速慢慢吞吞,不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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