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離開宅子後,虞鳴津應該是就接到了自己母親去世的消息,他連夜趕到了紫荊山處理了生母後事。
徐氏去世這件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這段時間以來,知道的人甚少,徐州文能了解,也是偶然聽到了書房內父親的通話。
顧稚不會安慰人,但眼前的虞鳴津看著似那夜宅子裡一般可憐,他覺得自己是昏了頭,心有側影,竟真的舉起杯子一股腦給自己灌酒。
虞鳴津微閤的眼緩緩睜開,想要製止時已來不及,顧稚喝酒的速度快到讓他訝然,“不要喝了。”
“不是你說,想讓我醉了嗎?”顧稚的臉頰已經微紅,眼神變得迷離。
快入夏的晚風吹在臉上還帶後涼意,露台上是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顧稚喝大了,深深陷在椅子裡,仰起頭呆呆看著夜空。
他喃喃重複著虞鳴津剛才的話,“讓你開心的真話。”
他鈍鈍扭頭,虞鳴津正悄然看著他。
他說:“虞鳴津,很多人……喜歡你。”
虞鳴津聽到這句話,倒是並無多驚訝。
旁人對自己的善意喜愛,他還是能感知到的。
四周安靜,虞鳴津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那你呢?”
“我?”顧稚抿了抿嘴,發脹的腦袋變得特彆遲鈍,他啞著嗓子,“我不能……喜歡你。”
“顧稚,徐州文訂婚,你難過嗎?”虞鳴津問。
顧稚眨眼,眼裡是坦然,“我不難過,我替他開心。”
“為什麼?”
“徐州文是顧稚的好朋友。”
“那我呢?”
“你……是……”顧稚的舌尖抵著牙齒,終究是沒說出口。
你是顧稚喜歡的人,但不是我。
“你們在這裡啊!我一頓好找。”露台門被拉開,室內的燈光割了一席黑暗,顧稚眯起眼。
張啟特沒有眼力見地跑過來,“你們竟然在這偷偷喝酒。”
不知是光線太盛還是其他,虞鳴津眉頭皺起,露出了不耐。
他很少如此,大部分時間都是平和安靜,看不出心思。
張啟特見到自己表舅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