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熏香(2 / 2)

衛子昀前夕行事不管不顧,自沒有向上呈請,青竹閣並不知那群貴公子何時到了步溪集鎮。

寧展如此篤定,是深知所有乘船偷渡步溪之人,皆活不過第二天。

縱哪位身居高座者偷渡上了集鎮,亦是死路一條。

青竹閣早已因此折損兩員大將。

此番就算衛子昀不動手,聽雪閣也不會留這七位公子哥的命。因而寧展聽聞步千弈曾在集鎮酒家露麵時完全不詫異,但步千弈行事,不會做得像衛子昀那般惹人眼球。

“那株香樟被人傷得不輕。”寧佳與道。

“確實。其長勢已毀,”寧展若有所思,“枝葉及樹皮一應是後來糊上去的。”

那般行徑,既不是熱心好客的鄉民,不是養樹護樹的衛子昀,更不是竭力偽飾後仍然為之動容的楚珂,多半就是大搖大擺闖民舍,鬨得左鄰右舍眾目共睹的錦衣華服了。

這本是寧佳與一己猜想,但楚珂的沉默和雀尾給了她肯定。

“當日景況,許是墨川那幾位闖了衛子昀的屋子鬨事,惹得陳氏夫婦注意?”寧展看似提問,實則博人同情。

寧佳與並未留神聽寧展的彆有用心,隻點頭認可他的說法,輕輕打著扇子扇涼,閉目不語。

瞧她久不作聲,寧展暗自推敲起她的神情,卻因寧佳與闔了眼,竟讓人一時無處探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入城以後,寧展端著這燙手非常的案子,時刻繃著根短弦。

奈何文房中揮之不去的香澤似乎浸軟了心弦,攪得他意亂如麻,恍惚道:“小與,你說他們情願替衛子昀抱不平,又為何不肯供出那七人鬨事之舉?”

如此人證、物證俱在,若是鄉民們照實交代,豈不恰好為大夥口中老實本分的衛子昀正名,從而替他爭取一線辯白之機嗎?

寧佳與視線複明,看向寧展的眼神中掠過些許疑惑,顯然沒料到老謀深算的嘉寧世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隨寧展目光尋去,方才了然。

原是那亂人心神的熏香所致。

“大抵,是因著彼時屋內隻楚珂姑娘一人。若衛子昀尚在,幾個富家子怎會是暗閣隱士的對手?”寧佳與含蓄道,“又如何能越過他毀了香樟樹?”

說罷,她將折扇遞與寧展。

寧展一愣,道:“......對啊,我竟昏了頭了。”

正因屋中唯有楚珂一人,鄉民們才齊心將此事瞞了下來。步溪雖不講求嘉寧那些老套子,但姑娘家的清白,當由她自己說了算。

“不過......”寧展略顯防備地挪開麵前的銀骨扇,生怕寧佳與那一擊送人上路的飛針紮到自己腦袋上,“你這是何意?”

寧佳與理解他的顧慮,十分無辜:“借你用啊......去去熏香的味。”

寧展自知被她看穿了適間魂不守舍的心思,矢口否認:“熏香而已,何須避諱。”

他極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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