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這邊結束了他的表演,那邊兄弟正暗搓搓商量事情。
克裡斯問:“伊森,你能夠完全信任我嗎?”
他態度鄭重,池斐然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他沒有猶豫,點點頭:“當然。”
如果不是相信克裡斯,那麼他不會把重生的事情說出來,不會讓他成為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知情人。
克裡斯看著弟弟,說:“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可能會讓你害怕,但我希望你相信我。”
池斐然屏住呼吸,等著他繼續。
克裡斯說:“我打算在你生日的時候,送你一輛車。”
池斐然幾乎是在這一瞬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這種害怕仿佛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但他知道克裡斯不是那種故意嚇唬他的人,他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他睜大了眼睛看克裡斯:“你查到了?!”
克裡斯有些不自然的抿了下唇,實在是很難開口跟弟弟說自己查到的事情,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一個自以為是的神經病嗎?
克裡斯說:“我需要最後確認一下,就在你生日的時候,等都確定了,再告訴你,好嗎?”
池斐然沒有猶豫,點頭:“好。”
克裡斯忍不住抬手在弟弟頭上狠狠揉了揉:“等過了這陣子,一切就都會好的。”
池斐然當然也是這麼相信的,一切都會好的,不然人生重來一回的意義何在?
池斐然認真的對克裡斯說:“雖然我是個沒用的弟弟,但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克裡斯:“我會的,但現在,你該去睡了。”
池斐然:“……”
在跟弟弟溝通過以後,克裡斯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該安排的事他之前就已經安排下去了。
然後,就在第二天,他收到了來自安德烈·奧登的通訊請求。
看到通訊請求的那一刻,克裡斯冷漠的臉上布滿森寒,他像是布置下險境的凶獸,隨時準備將獵物吞吃入腹。
深吸一口氣,克裡斯在心裡告訴自己,還不夠,隻是這樣還不夠,再等等。
他收斂了一下神情,才接起了通訊,安德烈的臉出現在屏幕裡,表情是顯而易見的不悅。
安德烈皺著眉頭:“西區的收購什麼不是你負責了?出了什麼事?”
克裡斯很平靜地說:“沒什麼,隻是伊森回來了,我們一家人談了談,覺得他還是不當什麼明星比較好,埃蒙打算把西區讓他練練手。”
安德烈幾乎是一下子就狂躁起來:“什麼!你說什麼!他怎麼敢!”
克裡斯看著他因為表情而顯得扭曲猙獰的臉,微微握緊了拳:“埃蒙也跟我談過了,我會當伊森的副手,這樣對整個家都好。”
安德烈幾乎是想瘋狗一樣狂吠起來:“好什麼!有什麼好的!你就這麼同意了嗎!”
克裡斯用心揣摩著這個情境下,自己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然後才回道:“比起那些,我覺得家人對我更重要。”
安德烈大約是氣急,竟是笑了起來:“家人?如果把你當家人的話,為什麼不把博內特家給你!難道不該是你繼承嗎!那個小賤種是個什麼東西?”
克裡斯沉默著,因為養育了他,就要給他一切?
不說伊森從來都沒有想過繼承博內特家這一點,就他自己而言,他也不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他已經不是一無所有的孤兒,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創造一切。
安德烈笑著笑著,眼睛便緊緊盯住了屏幕,視線黏在克裡斯臉上,
他漸漸的恢複了平靜,問:“所以你就這麼放棄了?”
克裡斯:“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比金錢地位更重要。”
值得慶幸的是,伊森這個弟弟,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家人之間隻剩下爭權奪利,那才是最悲哀的。
他轉移話題,說:“我打算給伊森送輛車,十八歲生日很重要,要不要幫我做些參考?”
安德烈靠在椅背裡,看著克裡斯的目光帶上一點說不上來的嫌棄,就像是一件嶄新的玩具掉進了泥裡。
安德烈說:“克裡斯,你辜負了我的友情。”
克裡斯皺了皺,並沒有接話。
而安德烈也不需要他的回話了,他直接切斷了通訊。
克裡斯這才籲了一口氣,露出了嫌惡的神色來,然後,他按了內線電話,讓人確認他想定的車有沒有貨。
獵人的捕獸網已經鋪開,就看發瘋的野獸怎麼往裡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