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尋你來,實則還有一事。”
繞了一大圈,終是要談正事了?晏琤琤挑眉隱藏眼神中的嘲諷。
“因孤從三皇叔那聽聞五弟想出治災的法子了?琤琤可知?”
“我不知。”她搖了搖頭。
“你們關係不睦?”李玨繼續問。
“王爺曾替琤琤授學過,倒也不存在不睦。不過王爺心悅川媚姐姐,對琤琤也不會知無不儘呀。”她佯裝懵懂。
李玨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抿嘴隱藏陰鷙:“五弟原來素是不願涉朝堂之事,可不久前卻天天出入永寧宮,深得母後歡心。連孤這嫡子都比不得。”
“不過,孤也明白,五弟從何處得了法子卻不告訴孤這皇兄,許是因法子不一定有用,倒是情有可原。”
“不曾想琤琤也不知曉,現如今,孤都參不透五弟心思呢。”
晏琤琤聽明白了。
幾乎是明示。
她笑了笑:“聽父親說,玉姐姐出身的淳親王府有一妙計,稱作‘謀聽’。可讓廟堂江湖之事從不漏於耳。”
“琤琤不才,遠無淳親王爺之能,但若是僅僅一人,我願如指婚那日同玨哥哥所言那般,甘當是鞠躬儘瘁。”
她墊著腳,貼近了他的耳朵,偷著笑:“隻要玨哥哥莫要忘了琤琤就好。”
還不待李玨反應,她猛然後退。
嬌俏道:“原來,玨哥哥見我隻是為了見我呀。”她歪著頭,疑惑道:“也不知王爺是否介意?”
方才李玨的話透露出李執私是並非助力於他,那李執親近高皇後是為何?
難道李執也有奪嫡的心思?難道今生這般早的時候,兩人便二生異心?
既然如此,她要讓李玨去試探。一來,與李玨親近也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二來,也能挑撥離間,免得李執同那些迂腐文臣一樣,守著君臣禮綱,無條件向李玨恭順。
忽而,晏琤琤眼神露出期待,噙著笑,“玨哥哥這般關心琤琤,想必待入了宮,玨哥哥會替我問問的,對不對呀?”
李玨癡癡地笑著說好。
瞧著轉身離去的晏琤琤,眼神暗了暗,露出一抹冷笑。
心中暗想,晏琤琤果然一如既往地癡迷自己。
也對,李執與她的情緣原不及自己同她青梅竹馬。
晏家,他可借她收入囊中。
李執,他也可借她時時監控。
倘若李執有爭儲之心,他可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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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著蓧曲的手,晏琤琤再次進了馬車。
甫一坐下,李執的關心就遞了過來:“方才哭過?”
語氣莫名有點冷。
不是說她乾什麼全是自由嗎?這會子語氣冷了又是為何?
難道她猜測他與李玨的關係十有八九?
“不是真哭。”晏琤琤回答似是而非。
一句話已將李執瞬間打好腹稿的話題熄滅。索性作罷,蓧曲耳力極好,屆時聽她的回稟便好。
他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茶水微苦回甘,可提神。皇家祭祀,過程繁瑣,耗時耗力,莫要昏過去才好。”
話一出,李執頓覺懊悔,多喝茶水能添什麼力氣?徒勞添了更衣的次數。
當真是亂了心思。
即便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琤琤這般不開心,但萬不可拘著琤琤,免得她又開始躲著自己。
蓧曲怎麼回稟來著?
——“疏離的朋友”
嗯,對她的縱容之下,已是占了個“朋友”二字。
“王爺您親自定的妙味齋的糖酥可需要奴拿來?”車簾還未落下,蓧曲見狀補充道,“有幾款皆按王爺您的吩咐給包裝了,好隨身攜帶。”
晏琤琤連忙說好,轉頭又向李執道謝,繼續拉進關係:“多謝王爺如此費心。”
李執微笑著沒作聲,看向蓧曲的眼神裡露出一絲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