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顧上太多,李執直接輕抓晏琤琤的手腕,仔細瞧看。
卻赫然發現少女那凝霜皓腕處有淡淡青色的握痕。
後知後覺。
這握痕似是大婚那日他緊握之處。
乍然,他的掌心似冒著火,熊熊燃燒著,內心湧上一股歉意。
晏琤琤見李執突然僵住,她垂眼瞧看,頓時了然。慌忙抽回手,掠好衣袖,扯出笑容:“無妨。”
“隻是這羽棍…”她轉了話題。
本是濃密羽毛,眼下已是光禿禿的一根。而那隻小貓爪子裡滿滿一堆。
狸奴主惶恐:“請王爺、王妃恕罪,這白貓本是最溫順的,許是換了地處,略有躁動。”
“不礙事的。”晏琤琤忙道,“我瞧著這小貓甚為機敏。”又自顧自地尋了一根稀疏枯葉的枯枝,繼續晃動。
這時,那隻白貓溫順不少,開始追著枯枝喵喵叫。時不時眨著水靈的琉璃瞳。惹人可愛。
“就要這隻尺玉,其餘的狸奴放你那好生養著,彆折害生靈。”
李執見狀晏琤琤歡喜得很,索性定了下來,“去找飛羽令聘錢和賞錢。”
狸奴主應了一聲,笑得合不攏嘴,離去前有意討好王妃,趁著李執不注意,悄聲道:“婚前大半個月,王爺便吩咐小的多尋些剛出生的幼崽。”
“當時小的可還疑惑呢,王爺賞月吟書是一絕,可不見他喜歡過狸奴呀。”
“今日一見已是解惑。王妃當真是好福氣,佳人一對。”
大半月前?
那時李執怎會…噢,是了,川媚姐姐也喜狸奴。
晏琤琤笑得很勉強。
若非是她重生又拒婚,今日這狸奴應屬於另一人。
“嗯。”晏琤琤點頭,目送狸奴主離開後,她才問,“王爺,不如替這狸奴取名?”
“通體潔白又有小脾氣,喚作月牙吧。”李執言笑晏晏,眼神裡彌漫期待。
而不如意想之中,晏琤琤隻輕輕回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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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都得天氣開始走熱,馬車裡開始放置冰塊。溢出的絲絲涼氣抵消了飯後的昏沉。
“殿下,我們去哪?”
晏琤琤發髻上的步搖隨著馬車的前行晃動。一閃一閃,反射的光影落在她的臉頰處,如同開了一朵小花。
“到了你便知曉。”李執不願多言,隻笑著盯看那束“小花”,他希望,等會兒,那束光能從她那雙眸裡閃起。
車飾鑲金在陽光下發著光,圍著一圈的鈴鐺叮當響,依據著晏琤琤在府中慣用的那輛全然複刻。
在熙然人群中,十分獨特。
晏老太太用手擋著光,眯著眼仔細看——“琤丫頭,是琤丫頭慣用的馬車。”
周氏笑道:“老祖宗,姮娘的車在家裡呢,莫不是看花了眼?”
直至馬車靠近。
霜竹撩開簾子,將晏琤琤迎出。
晏老太太情緒激動,拍了拍周氏的手,“不會錯,絕對不會錯。”轉身又忙不迭地下了台階,上前迎接。
“琤丫頭!”
祖母的一聲聲呼喚,讓懵神的晏琤琤委身探頭,發覺已是到了護國公府。
她驚訝於李執的安排,更是欣喜與家人的相見。
連馬凳都沒有踩,借著霜竹手臂的力,徑直跳了下去,向祖母撲過去。
“哎喲,小心點。”晏老太太抱個滿懷,笑得合不攏嘴,但也沒丟下數落,“我的乖乖若是摔著了怎麼辦。”
晏老太太牽著晏琤琤的手走在前頭,周氏便引著李執往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