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媚驟然變了臉色,但也不好再澄清方才所發生的事。
李玨的情緒被疼惜包裹,也顧不上還在另外行禮的二人,連忙扶起林樂晚。
小聲柔聲道:“許太醫說傷口還未好全不可隨意亂動。”
見著晏琤琤的表情,他尷尬咳了一聲,“莫要行禮,孤到船尾是例行檢查,這裡風大,你們三位女子還是早些回船艙裡去。”
石川媚逃似的前行一步,而晏琤琤故意落在後麵,與林樂晚並排。
幾以氣聲同她道:“我的刀是軟刀,貼在我的背脊上,你可要試試?”
林樂晚聞言臉色驟變。
又聽:“那日我的確與殿下私下見麵,可那是殿下特意尋我的,他說他心裡有我。”
此番話激得林樂晚猛然想要抬手甩她一耳光,可礙於身後還在巡視的李玨,隻得咬牙忍下。
“殿下。”晏琤琤腳步一頓,當著林樂晚的麵,笑說道:“臣婦有話要與您說。”
李玨聽晏琤琤以“臣婦”,了然於心。他應了聲好。
至此,林樂晚徹底失了分寸,她怒不可遏地發出無聲尖叫,轉頭小聲提醒道:“殿下,她可是襄王妃!”
被戳破心事的李玨頓時冷了臉。他當然知曉她是襄王妃,不若是為了打探消息何必如此。
“晚兒,你先回去。我同襄王妃的確有話要說。”李玨忍著好生哄道。
“玨哥哥!”林樂晚不依不饒。
李玨揉了揉眉心,淡道:“晚兒,孤是不是太寵你了?你今日沒有以往那般乖巧了。”
此言一出,林樂晚麵如死灰。委屈的嘴角抿成直線,留下一句“抱歉”便轉身離去。
晏琤琤沒有錯過李玨眼神裡那份疼惜。但她隻是笑了笑,將準備好的半真半假的消息傳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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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前行,日以繼日。天公作美,順水推舟,路程行至過三分之二,到了欒州碼頭時,眾人紛紛四散下了船活動活動,其次,也需補充物資。
定好是休息三個時辰。
可昔日熙熙攘攘,門庭若市的欒州如今已是行人三兩,流民居多,滿目蕭條。
對比起前世巡查時所見,欒州似乎更荒涼些。而欒州碼頭所在之處雖是小鎮,可擔得上除了江寧府外的南部第三大貿易市。
“王妃,前麵好像有人…”晏琤琤順著蓧曲的話望去。
不遠處一瘦弱男子正在挨揍。不待晏琤琤出口製止,肇事者罵罵咧咧地與她們擦身而過。
“…就這點錢,孝敬大爺都不情願,還想科考,去你的吧…”
晏琤琤挑眉。
捕捉到“科考”和“孝敬”二字,下意識沒由來地記在心裡。
她吩咐著身後護衛把事情打探清楚。
“回稟王妃,那人言語激烈,措辭不當。下屬大體綜合其意。”
“當地科考所聲稱收文人一百兩銀子,秋闈時會上報給科考院,屆時會妥善安排。但那人給了兩百二十兩,今日方才那漢子才給了其條據。”
“為何多給一百二十兩?”晏琤琤蹙眉,“難道是那人說的‘孝敬’費?”
“是。”護衛道。
“下屬追問具體給了誰,那文人不敢再答。”
李執身邊的護衛倒是同他一樣穩妥,把事情了解得透徹。
晏琤琤傾首表示曉得了,轉身道:“我們且先回船上吧。”
霜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