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荔枝味苦(2 / 2)

李脂晃了晃頭,抬手愣愣地看著右手手背,森森白骨之上白底黃膿,很醜不疼很惡心。

身後傳來織女滿是嘲諷的聲音——“我要是你就去死,上一個被紅爬薯寄生的還殘著。”

李脂笑了,她聽見了,織女壓抑不住的嫉妒,混合著記憶深處的怒吼,“躲躲躲,還敢躲,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怎麼不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死死死死死!”

李脂轉身、猛然靠近抬手就是一巴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呆呆地看著右手手掌,好疼。

一時分不清這痛源自手背還是手掌,壓在心裡頭的石頭好像被搬開了。

隻是由衷地趕到輕鬆,視線模糊中好像看見了過去那個縮在角落的女孩站了起來。

織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尖銳刺耳的一連串辱罵脫口而出,“你敢打我,你個廢物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打我?”

李脂咧開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步步逼近,眼看著織女被嚇得步步退後,臉上的笑容越發地大了。

她一字一頓地對著織女說,“我要是你,長成這樣早就去死了。”

織女下意識雙手捂住臉,反應過來之後又立刻挺了挺胸膛,卻在看到李脂的身材瞬間垮了身子。

被壓在腳底的垃圾爬上來打臉的屈辱感更讓她無法接受。

她甚至不敢去看周圍土鱉們的表情,咬著牙背過身,憤怒、嫉妒的火焰在眼底燃燒。

什麼事情都沒有。

早已準備好接受任何後果,可什麼事情都沒有。

甚至那些瞅著炸肚紅爬薯的同事們都沒有大驚小怪。

李脂晃了晃暈乎乎的腦殼,努力打起精神盯著爆肚紅爬薯的汙染點。

還差一點點,隻需要一點點就可以得到天賦藥劑了。

她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發燙發熱,鼓動著她、叫囂著。

【你見過靠著吹風機當捉鬼大師、捏著一張紙牌沙漠求生的玩家嘛?】

【同樣的世界,類似的開局,為什麼其他人可以做到,你憑什麼認為自己不可以。】

【甚至你周圍的人沒有金手指都活得很好,1號玩家,哪怕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們的眼光。】

李脂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腦子都是發蒙的,她真的可以嗎?

逐漸瓦解的理智卻又在阻止她,瘋狂叫囂著要穩、要苟、要包子。

喵十三妹甩開織女,滿目憐憫,“你不應該得罪她。”

“誰?”李脂一時反應不過來,側身看向不遠處炸肚的紅爬薯。

炸肚紅爬薯裡爬出了黑蟲子,指甲蓋大小、動作緩慢。

穿透紅爬薯的白蟲快若閃電,舔了黑蟲子就如地鼠一般往地裡縮。

雖然她感覺過去了好久好久,實際上卻不過短短幾分鐘。

“但我不得不說,乾得漂亮。”

“啊”李脂卡在嗓子眼的道歉都被驚沒了。

她的喉嚨很乾,真的很乾,舌頭劃過嘴唇的時候忍不住舔掉死皮,不斷□□著可憐的唇。

喵十三妹遞上一小瓶水,“日子不好過吧,等會去食堂辦張包月卡?”

李脂瞅著喵十三妹手裡的水,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陰沉著臉的織女,嘴角慢慢勾起。

自從發瘋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我們為什麼要等?”

李脂一口悶掉瓶蓋裡的水,視線落在炸肚紅爬薯上。

僵持了。

扇動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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