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好是連隊的夜跑訓練時間,她因為落水需要修養得以逃過。
現在男女間的界限很分明,不然容易傳出什麼閒話來,顧喬就想著正好可以趁現在找許放趟。
班上跑步已經快要結束,班長會留到最後監督到大家都散了會走。
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麥乳精拿了罐用紙包好,藏在軍大衣外套裡,戴上了帽子好擋風雪,這打開門朝外走。
她家裡條件也並不算很好,這麥乳精就已經是她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了,送這個謝救命恩人應該也很可以了。
顧喬有些疼,但知恩圖報是要做的,更何況,這或許也可以算在任務進度裡。
顧喬走到白樺林那邊的打穀場的時候,正好連隊的人都已經散了,正三三兩兩地結伴說笑著往回走。
顧喬怕被人認出來就往旁邊避讓著,就算她找許放理由正當,但是不讓人知更好,不然們難免打趣什麼,畢竟是許放她從河裡救上來的。
這要是在那些比較封閉的村子裡,彆人就該覺得許放非娶她不可了。
顧喬沒想過在北荒找象,她雖然不愛讀書,但喜歡的象卻是斯文清俊的類型,當然,要跟她樣是城市戶口,要有穩定的工作。
許放這種注定會待在部隊發展的,顯然不符合她的標準。
顧喬走到白樺林裡,在入口處的稻草堆後頭等著,等人都走光了,許放會離開白樺林吧。
她偷偷在稻草堆後頭觀望著,倒是沒看見傅廷深,可能早就走了,是拔尖領先的,跑步也是樣不居人後。
沒等多久,她就看見了許放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和連長以及幾位男同誌走在,她聽們好像在討論這批新來的同誌身體不行,得增強訓練。
顧喬聽著就想哭,怎麼增強呢,真的不需要!
她都已經要吃不消了。
她就不由想到了那些往各地鄉村的女同學們,她們當初羨慕她可以來兵團,現在她卻開始羨慕她們了。
她想,她們乾完農活之後,肯定就可以休息了,說不定偶爾能縣城逛逛,肯定不像她這樣,不是乾活就是訓練,可慘了。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帶些厲色的聲音在頭頂響:“你在這兒乾什麼?”
顧喬聽就聽出來這就是班長許放的聲音,畢竟剛來周,她就沒少聽見訓人的聲音,其實聲線挺好聽的,但這麼沉著嗓音說話的時候就讓人發怵。
顧喬嚇了跳,忙站直了身體,轉頭就看見許放就站在她身旁,英挺的眉毛微挑,漆黑的眼眸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我……我來找你。”說著,似是怕誤會,她立即補充,“有事!”
聞言,許放盯著她瞧了幾秒,唇角忽而扯出了些笑意,原本俊美冷沉的臉就顯出了幾分不太正經的味,邁開長腿朝她走近步。
“找我什麼事?”許放忽然俯身湊近她,語氣散漫戲謔,“說來聽聽?”
男人的身影驟然籠罩來,帶著運動後的滾燙體溫,夾雜著白樺林裡風雪的味,給人種極不自在的侵略,讓人有瞬的悸。
在靠近的那刻,顧喬嚇得猛地往後退,卻忘了身後就是稻草堆,就在她差點稻草堆壓倒的時候。
她的胳膊袖子被人扯住了,這樣拉人需要極大的力氣,但許放卻就是這麼輕輕鬆鬆拉著她的衣袖就讓她穩住了身形,平穩地在地麵站好了。
顧喬驚魂未定地看,就聽見問:“你是為了我救你的事情?”
顧喬點了點頭,藏在懷裡的麥乳精拿了出來,遞給,:“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沒命了。”
許放接過來看,就笑了:“你送我這個?拿我當小孩哄呢?”
扔回了她懷裡,低頭看她,瞧著小姑娘唇紅齒白的嬌俏模樣,眸光幽暗,:“你留著自個兒喝吧,我不愛甜的。”
顧喬有些失望,但是認真地問:“那你喜歡什麼?我……我可以買來送你。”
說這話時她裡都在滴血,她的錢也不多,連擦臉的雪花膏都買不了。
但沒辦法,救命之恩不能不。
聽了這話,許放盯著她眸光微動,手臂搭在了她身後的稻草堆上,在她茫然清澈眼眸的注視,俯身來,看著她的臉,聲音低啞輕緩,透著戲謔:“不如你讓我親口,這事兒就算了了?”
顧喬難以置信地瞪眼:“……???”
她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