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深也被關進局子裡去了!
當這個消息傳回連隊裡的時候,顧喬的震驚也不比其他人少。
她雖然知道周琳去探望過傅廷深以後兩人一定會鬨掰,畢竟傅廷深即將要離開連隊,對他而言,周琳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但她沒想到,他們會掰得這麼徹底。
周琳從醫院裡出來以後大概越想越憤怒,直接跑去公安局將傅廷深給舉報了,還是以耍流氓的罪名。
傅廷深雖然並沒有碰過她,但欺騙她感情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種事雖然不好找證據,但現在的風氣很嚴,對於男女關係問題還是非常重視的。
所以,傅廷深就算不會被判刑,進了局子也不是幾天就能出來的。
而周琳在鬨過這麼一出以後,在連隊裡也待不下去了,不說她和傅廷深之間到底請不清白,就她親手將對象送進局子這種事就足夠引起熱議了。
哪怕大家不會有惡意,但周琳也不想麵對彆人異樣的目光。
她很快就發了電報回去,讓家裡給她在城裡找了工作,她也就可以調回城裡了,至於這其中費了多少代價也就很難說了。
周琳在離開前還托人給了她一封信,在信上和她道了歉。
被朋友誤解、不信任的滋味並不好受,顧喬雖然已經不再將周琳當成朋友,但看到這封道歉的信也還是有所寬慰的,這事兒在她這裡也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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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廷深不在連隊以後,顧喬也沒有了什麼被卷入劇情的陰影和壓力,自然更加喜歡北荒這一片由他們這群年輕人一起開墾出來的土地。
時光荏苒,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時節,大家也要準備收拾收拾離開連隊回家過年了。
在離開北荒的前一晚,連長還讓食堂做了很豐盛的席麵出來請大家吃,將連隊的知青們都聚到了一起吃喝談笑。
這一晚,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就連顧喬自己都免不了喝了一杯酒。
大家唱歌的唱歌,說笑的說笑,氣氛一片歡樂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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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聽著女同誌們唱軍歌,卻發現許放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他和連長說了什麼,連長揮揮手讓他走了。
顧喬看見許放腳步發飄地朝她這邊走來,怕他摔了,走過去扶住他,卻差點被他帶得一起摔倒。
看來他是真的醉得不輕。
顧喬跟宿舍的人說了一聲以後,就先送許放去男生宿舍那邊了。
到了宿舍,宿舍內一片漆黑,隻有窗外淡淡的月光透進來,依稀可見屋內陳設。
她扶著許放在鋪位前坐下:“你先等一下,這也太暗了,我去點燈。”
但她剛走出半步,就被許放握住了手,她愣了下,就被他給拉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黑暗裡,她對上了他那雙似乎有些灼熱明亮的眼眸。
他的體溫很燙,一股男人的氣息包裹著她,他有些粗糲的手指撫著她的側臉輪廓,她隻覺一陣心跳加速。
他越湊越近,片刻後,她感覺唇上一軟,他撬開齒關而入。
兩人的呼吸滾燙又曖昧地交織在一起。
顧喬回過神,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將他推開:“你……沒醉啊?”
許放抱著她,貼著她的額頭,氣息發沉,聲音撩人:“我裝的。”他輕吻她的唇瓣,“喝醉了,明天還怎麼送你?”
“什麼送我?”顧喬糾正,“你不也是明天的火車嗎?這叫順路。”
許放笑了,這笑在黑暗裡聽著也似有些若有似無的勾人,令人耳熱:“你在暗示我該送你到家嗎?”
顧喬的臉紅了,好在光線暗也他也看不見,她反駁:“我沒有這個意思。”
許放似遺憾地“嘖”了一聲,望著她:“你就不會舍不得我?”
就是不舍也不會當著他的麵承認,不過她也聽得出他似乎很不舍得她。
顧喬心裡跟抹了蜜似的,但嘴上卻好像嫌他纏人:“也隻是分開幾天而已,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聞言,許放有些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你說得對,等過完年我爸就來你家提親。”
顧喬一愣,這才記起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她不由有些慌亂了。
提親?
他爸還會來她家,那他媽也會一起嗎?
聽起來……就讓人緊張。
“我父母要是……不同意呢?”顧喬忍不住問。
許放笑了:“不會的。”
顧喬聽了有些心情微妙,許放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不擔心,還很輕鬆的樣子,還這麼篤定他們家不會拒絕。
這讓她有一種不太高興的感覺,好像他們家是那種看他家條件好就一定答應的人似的。
她忍不住問:“為什麼不會?”
“因為……”許放低頭看著她,聲音低沉又溫柔,“他們不會找到比我更愛你的男人了,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什麼都能答應。”
顧喬望進他漆黑又堅定的眼眸裡,心尖一片滾燙,心跳如鼓。
她忽然間意識到,除了他以外,她也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