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學生會以後,江菱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她好像又給了池衍不必要的希望。
但當時一看到他的眼淚她就沒轍了,根本不可能狠下心徹底和他劃清界限,而且……
江菱有些奇怪地回憶了下當時的心情,她明明像是為了安撫住池衍才勉強答應他的,但心裡卻並沒有半分煩躁,甚至在說出不會不理他的話以後有種心情反而安定了下來的感覺。
就好像她也並不想和他就這麼分開,可在她的腦子裡的想法明明就是應該和他劃清界限的。
她不明白她的想法和心情怎麼會這麼矛盾。
但好在現在的局麵也不算太壞,她可以拿捏好分寸,和池衍維持在一個普通朋友的界限,不要太親近了,讓他有一個死心的過程。
這樣他不至於像先前那樣難過到掉眼淚,而她也可以在這個過程裡讓任務值自然增長。
她是不打算利用他了,一想到他那眼圈紅著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就不忍心再刻意接近他刷任務值了。
不做什麼的話,任務值漲得會慢,但現在已經累計到百分之八十五了,慢慢漲也沒事。
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操場上,這時體育課已經臨近尾聲,操場上有打籃球的,也有打羽毛球的。
陸芸一看見她,就放下了球拍,朝她走過來,因為剛運動過,她的臉頰還帶著些粉潤的顏色。
“怎麼樣,你沒事吧?”陸芸有些擔心地問,“你們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兩人在看台角落的台階上坐下,樹葉的濃蔭遮蔽著陽光,有幾分清爽的風吹來。
江菱也沒有隱瞞陸芸,將在學生會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了她。
陸芸聽完就猛地激動起來。
江菱不明所以看她。
“看吧,我沒說錯,池衍他果然居心不良,這個騙子!”陸芸憤憤地道,“難怪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這個人假模假樣的,真是虛偽。”
聽著她的話,江菱覺得她說得對,池衍就是個虛偽的騙子,一點兒也不坦誠。
但是,他也有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吧,比如他很聰明,也很有正義感,武力值很高,長得也好看,還有……就是真的很乖巧可愛,哪怕他做錯了事也很難讓人對著他那張清俊乖巧的臉產生惡感。
這時,陸芸看了她一眼,忽然湊近:“江菱,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不生氣?”
江菱:“我氣過了啊。”
陸芸:“……”
她明白了,江菱上午心情不佳就是因為這件事吧,給她發短信的也是池衍吧,但……這才過了多久?有超過兩個小時嗎?
江菱居然就可以這麼原諒欺騙她的人了?
陸芸不由恨鐵不成鋼:“你這樣會顯得很好欺負的!你不跟他計較,他那麼心機肯定會變本加厲欺負你的!”
江菱笑了,實在想像不來池衍欺負她的畫麵,他的外表雖然清冷,但內裡分明很柔軟純情,怎麼可能會欺負她。
“你彆不當一回事啊!”陸芸道,“你忘了,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江菱忍住笑意,看著她:“嗯,我記住了。”
陸芸:“……”
這話好敷衍,但她的語氣很柔和,那雙清淩淩的眼眸也很美,被這麼注視時,讓人有種被縱容著的錯覺。
陸芸那點兒急躁的心情瞬間就被撫平了,關注點立刻歪了,眼裡隻剩下對方的美貌,嗚嗚嗚菱菱好好看。
*
江菱早將她曾經和宮洵說過的和池衍絕交的話給忘了,所以在下了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被宮洵堵住時,她隻覺得他是又犯什麼病了。
她這一天的課上完也挺累的,隻想回到宿舍休息,見到宮洵的時候就有種他怎麼陰魂不散似的煩悶感。
如果他也綁定了一個係統覺醒意識,大概也不會這麼執著地糾纏她了。
不過也能理解,這種古早校園文男主腦子多半有病。
江菱深吸口氣,問:“你還有什麼事?”
是因為上午在學生會的時候她沒有和池衍鬨,沒有讓他看戲的惡趣味被滿足嗎?
所以他來找茬了?
麵對她這樣明顯的疏離嫌棄,路燈下,宮洵的臉色仍是黑的:“你問我?”
江菱:“……”
不然呢,又不是她找他有事。
見她真的好似什麼都想不起來,宮洵的臉色更沉,冰冷的語氣裡都是控訴:“你說的,你會和池衍絕交!結果呢?”他似被氣笑了,“你倆轉頭就又和好了!”
他這語氣就跟被她辜負了似的透著憤怒的幽怨味道。
江菱很想說那又和他有什麼關係,但看了看他那帶怒的神情又忍住了,隻想趕緊將他打發走,就解釋道:“我的原話應該是如果他和你一樣的話,我會和他絕交。”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兩個人不一樣,所以她也不算在騙他。
但宮洵聽了這話卻更生氣了,那雙眼眸似聚起冰霜瞪著她:“我和池衍有什麼不一樣?我哪裡不如他了?”
江菱不理解他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在這世界上連兩片相同的樹葉都沒有,更何況是人和人之間呢?
他卻敏感地認為她認為他和池衍不一樣就是在嘲諷他不如池衍。
那隻能說明他心裡在和池衍做比較,也明白他有很多不如池衍的地方,所以才會這麼生氣地質問她。
這一點……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江菱想了下,麵色平靜地看著他,道:“至少他會尊重人。”
聞言,宮洵冷笑一聲:“我哪裡不尊重你了?我沒打你,也沒罵你,還給你送花送禮物,是你自己不要!”
江菱聽得一陣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