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炬打斷了對麵的吟唱:“你昨晚在哪裡?”
“在沙島,直到你們打電話之前,都還在那邊。”
啥?!哪兒?
付炬睜大了下震驚的雙眼:“那很遠啊,你是怎麼趕過來的?”
這人遠在沙島,居然隻比在魔都的辛曼吟父母晚了幾分鐘到市三醫院。
飆車也來不及吧?
沈光譽:“緊急調遣的直升機。”
付炬:?!
這附近有停直升機的地方嗎?
哦,差點忘了,三甲醫院都有停機坪。
付炬深深看了眼桌子對麵的沈光譽。
“她的身上有你名字的紋身。”
付炬說出這個信息的本意是想看一下沈光譽的反應,以此來判斷夫妻倆的真實關係。
果然。
沈光譽直接就原地起跳了:“這不可能!”
“曼曼最是怕疼了,稍微劃個口子都恨不得去醫院包成粽子,要我抱著哄半天才罷休,怎麼可能會去做紋身!”
付炬解釋:“在耳朵的背麵。”
耳朵背麵,這裡本就是一個極其難以發現的地方。
女生的長發一擋,更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紋身多疼啊,還是在耳朵附近……”
確實不怎麼關注妻子耳後的沈光譽怔住了。
“她真的有那麼愛我嗎?”
“我隻是一個沒什麼能力的窮小子,他們都說我是攀高枝的鳳凰男,配不上曼曼。”
“他們說的對,是我不夠信任她、我也不夠關心她、我甚至沒有……”
看著聲線飄忽、瞳孔已經布滿水光已經完全強撐不下去的男人,付炬合上筆記本,站起了身。
“希望你沒有辜負辛女士的愛。”
說完,付炬走了出去。
把房間留給了那個掩麵的男人。
“小崔,你要引以為鑒。”
付炬對和他一起出來的新人感歎地說了一句。
剛剛在裡麵,崔社君感動的眼睛都要紅了,聽到付局和他說話,趕緊擦了一下:“明白!”
付炬笑著搖了搖頭。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他真心祝福崔社君,千萬不要在失去後才發現曾有人深深愛著你這個事實。
《範增論》中有句話說的好:‘物必先腐,而後蟲生之;人必先疑,而後讒入之。’
必然是你先心生懷疑,才會相信那些人布下的迷魂局。
《蟬女》中也說過:‘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當你開始懷疑一個人的時候,真相就已經不重要了。
沈光譽能在兩份親子鑒定報告後猛地醒悟,走出懷疑的怪圈,已經比一般人強很多了。
雖然最後悲劇還是發生了。
付炬掃了一眼手裡的筆錄本,大步向前的同時招呼了新人一聲。
“走,咱筆錄做完了,去找顧問。”
“看一看,到底誰才是殺害辛女士的凶手!”
……
解剖室內。
教授百無聊賴,拖長尾音慫恿:【一個屍體有什麼好玩的,去和嫌疑人說說話唄~】
注視著躺在台上的辛曼吟,醫生手邊的檢測有條不紊:“比你好玩。”
教授翻白眼:【切!噫,好惡心,你難道沒發現,你做菜時的手法越來越像切屍體了嗎?!】
“沒發現。”醫生眼神專注地觀察著各種指標的數據。
這時,陳跡像老師一樣詢問:【之前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8-12點,現在能確定準確死亡時間嗎?】
醫生的手一頓:“嗯,能確定是在八點……左右。”
他知道陳跡喜歡精準,被迫加上了後麵兩個字。
因為他並沒有百分百把握。
除了凶手本人,沒有人能把死亡時間精確到分鐘。
陳跡追問:【‘左右’是多少分鐘?七點五十至八點十分,還是七點半至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