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後,小瓜和黑著眼圈的楚招星一起在驚天動地的鬨鈴中蘇醒。
楚招星覺得自己睡相就夠爛了,沒想到齊錚比他還爛,事實證明兩個睡沒睡相的人無法進行和諧的同居,尤其搭配上齊錚床上亂扔的各種書本物件,一夜乒乒乓乓,倆人都沒睡幾分鐘整覺。
楚招星問齊錚今天還要不要去學校。
他估摸著齊錚經此一難,應該想在家多休息休息,沒想到齊錚一骨碌爬起來,抓著他鳥窩似的頭發,忙不迭地點頭,“去,去去,當然得去。”
事實證明教育在當代學子骨子裡的深刻性,逃完一遍命,大家想到的居然還是上學。
楚招星倚在床頭,打著哈欠看他在地上整理東西,“你真不累?用不用休整一下?要不今兒彆去了。”
也不知道齊錚一夜都思索了些什麼,倒比楚招星想象的要淡定得多,一邊把東西一樣樣往包裡擱,一邊對他說:“我爸說我已經長大了,得學會堅強。”
齊錚要收拾床,楚招星被迫起了個大清早,抱著枕頭被齊錚攆下床,又在地墊上昏昏欲睡點了一會兒頭。
年輕人,手機不抓在手裡就總缺點安全感,楚招星點頭良久,確認自己難以再進入夢鄉,就抬手去摸手機。
一解開鎖,正好對上了昨晚沒關掉的司空錦的聊天界麵。
楚招星嘴角一翹,不困了。
他剛打出一串字,準備發出去,聽見齊錚在頭頂上說:“楚哥,你把司空老師的微信推給我行嗎?”
楚招星:“這麼著吧,你要不直接叫他半仙兒吧,老師這詞說著太不吉利了,好端端的多嚇人。”
“也是。”齊錚若有所思,“你把半仙兒的微信推我,要是他能答應的話,我想和我姐告個彆,我爸也想……想問問她這些年。”
楚招星刪了那串字,去通訊錄找了一圈,喜悅地發現,雖然原主的微信裡統共沒幾個人,但他沒有給任何一個人添加備注。
他不得不抬頭問:“你叫什麼?”
“我叫齊錚。”
“……算了。”楚招星放棄掙紮,“你微信給我發幾個表情包,正常一點的,適合人類之間打招呼的。”
齊錚忙點頭說好。
充實完原主的表情包庫,楚招星挑了兩個給司空錦發過去,並趕緊給齊錚加了個備注。
齊錚打包打得差不多了,聽見楚招星問:“你爸不認識司空錦?你們家的靈符是從哪來的?你媽弄的?”
“我昨天問他了。”齊錚翻身合上行李箱,坐在上麵費勁地一點點把拉鎖拽上,“我奶是年前沒的,我爸回來奔喪,過年的時候他和我媽去我奶老家看我姨奶,在那邊山上碰見的半仙兒。”
齊父和他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司空錦是在他們身後忽然出現的,把他們兩口子都給嚇了一跳,在看到他麵容的一刻又齊齊呆住,覺得那時那景那人都很有性轉聊齋之感。
司空錦開始時沒同他們說什麼,正是冬日,小雪落在天地間,他穿著件白色羽絨服,仿佛融進了雪裡,安靜地看著麵前的墳頭。
墳頭上有薄薄落雪,前麵擺著鮮花水果,司空錦在墳前站了許久,讓他們印象尤其深刻,因為他當時的表情太讓人難忘了。
他們從沒在一個年輕人臉上看見過那樣的神色,仿佛正死死壓抑著什麼東西,從而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事情說來其實很湊巧,那地方是墳場,恰好有個人的墳出了事,往外層層疊疊冒紫煙,而旁邊既沒有日照也沒有香爐更沒有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