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人心真的經不起考驗,到最後曾交心的朋友踩著她上位。
而曾經不熟悉的朋友還陪伴在她身邊,這其中不乏有與對方一樣的小鎮女孩。
她無法保證未來的事情,會變成怎樣她也不知道。
但那以後,她便不太愛將自己的事情分享給不了解的陌生人了。
人心險惡,對不了解的人永遠不要抱著十分的真誠對待,也不能交心。
就算是了解的朋友,也應該留兩分真心給自己,而不是全權付出。
月色濃稠,普撒大地,整個書院在月光的映照下是古樸的靜謐,回廊亭台處有人聲傳來。
庭中有簌簌的腳步聲,陣陣清香襲來,魚兒高躍落在荷葉上。
蘅蕪思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與動作拉回,她側目與一雙驚慌失措的眼對上,瞥見了門口陰影處的小姑娘。
“就衝你這句話,這個朋友我秋憶卿便交定了!”秋憶卿拍拍胸脯,大步走到蘅蕪身旁,緊握住她的手。
蘅蕪聽著,不自覺皺眉,正準備出聲喚那人進來,對方便急匆匆消失了。
真是奇怪,想進就進來唄,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乾嘛那般害怕啊。
她嘟囔著,很快整理好情緒看向秋憶卿。
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目光清澈,蘅蕪跟著點了點頭:“那好呀!日後你便是我第一個朋友啦!"
小姑娘的小臉明媚,滿地的柳絮沒有影子,那是月光在替她歡樂。
瞧見她答應下來秋憶卿眼睛一亮,呼吸有些急促:“真...真的嗎?你答應我啦?”
蘅蕪裝作嚴肅的模樣點點頭,卻在接觸到對方那快速鬆手東找西找,才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一套筆墨和宣紙時噗嗤一笑。
她覺得這個女主性格很好玩誒,跟原文當中描述的不一樣,更加鮮活也更加孩童俠氣。
隻是為什麼會變成後來那樣任人宰割的模樣呢?
還有沈清瀾,許淮安,好像哪裡都不太對。
不過小孩子跟長大後是不太一樣,就像是她小時候那麼安靜,長大以後不還是活蹦亂跳的。
想到這點,蘅蕪噗嗤一笑,搖搖頭,暗自責怪自己多慮了。
她蹙著眉,麵頰兩坨肉肉隨著吹氣的動作鼓起又落下,才將那秋憶卿已經將東西都鋪開,虔誠地將一份放在自己麵前,一份放在她的麵前。
“我沒找到紅紙,想著到時候寫完往上麵沾點血也應該差不多,你呢把祖上三代都寫清楚,我也一樣,交換過後再拜一拜便好啦!”她說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道:“沒有天地牌,咱們對著天地拜一拜也差不多。”
她大咧咧說著,將事情都規劃好,而後率先開寫,字跡稚嫩,但已能看出些大氣磅礴。
蘅蕪還有些懵,瞧著手中的筆順從點頭,到落筆時卻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福安公主祖上三代都叫什麼呀!
崩潰ing
都是群一筆帶過的炮灰,誰會認真寫名字呀!
有個封號就不錯,她還見過有的小說隻一個皇帝帶過呢。
蘅蕪下意識想咬筆頭,卻突兀想起這不是自己的筆,輕歎一聲,小小的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憂愁。
她咬著手指,猶豫間瞥見對麵的秋憶卿,已經寫了兩疊了。
算了不管了,乾脆就用自己家裡人的好了,改改信息也能混混。
這樣想著,她放下咬著的大拇指,唰唰開寫。
屋內隻餘月光輝與燭火搖曳,風吹過床幔輕晃,二人交換譜貼。對著門外的明月鎮重起誓。
“蒼天在上,今秋憶卿與曲蘅蕪結為異姓姐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焚香響頭,蘅蕪垂眸,身旁的女孩笑的天真,不似書中所寫那般憂愁。
心中似乎有根弦被觸動,她再次抬頭,又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