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是要沈清瀾當老大，而是她提出是以學問來定大小，但就這一日的交流來說，她以二十二年的社會經驗＋成熟的三觀徹底碾壓對方，若他真是個君子，此刻應當會提出來不對。
蘅蕪心中默數三聲，三，二.....一還沒說出口，對方便出聲了。
沈清瀾定定開口，滿是糾結和猶豫：“蘅蕪妹妹，我覺著你應該是這個老大。”
矯揉造作曲·扭捏眨眼·羞澀開口·蘅蕪：“啊這樣不好吧，可我比你小誒。”
她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太嚴肅，一個嚴肅那另一個就該活潑一點活躍氣氛嘛。
她雖是這樣說著，可手上書寫的動作卻不斷，這一次，她不敢糊弄，寫的是福安公主的祖上三代。
自上次秋憶卿的結義以後她深刻意識到了背家長電話號碼的重要性，呸背族譜。
於是她中午惡補族譜，沒想到這小說中炮灰帝王家名字也不敷衍，每一個名字都好聽且有意義。
沈清瀾搖搖頭，很是堅決：“既然說了以學問論大小那便不能在意年齡，君子應該言而有信，日後蘅蕪妹妹便是清瀾的大哥，還望日後你我二人能一起探討更多。”
他說著，也跟著盤腿坐下在草地上，遠處的羹火照耀不了這裡的黑暗，可清冷月光投灑在草地，剛剛好也曾落在兩個認真孩童的身上。
一切都與那晚相似，可不同的是景也是人。
直到雙方跪拜完天地，蘅蕪才察覺到一點不真實感，好像有些進展的太快，叫她支撐不住。
其實也很快啦，馬上就要半年了，半年之後便是一年，五年，十年，沒關係的就可以回家了，即使很慢，也有希望。
落寞借著一瞬的月光落在臉上，叫人看了個清楚。
可等人轉頭，她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活力滿滿的樣子，頰邊淺淺的梨渦不甚作假，大抵看錯了吧，了。
沈清瀾揉揉眼睛，不自覺打了個哈欠，還有些困了。
“蘅蕪...老大，若是再不過去想來夫子要擔心了，況且淮安兄也在那邊，今晚我便先去與他說道說道，想來你們可以坐下好生聊聊。”
他邊走邊說著，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
對著身旁這張嬌滴滴的無辜臉喊老大，還略有些不適應。
可這是蘅蕪要求的，她說既然說是老大那就得是老大，而不能再喚名字了，失了規矩。
七歲的小孩就算看得了太多書也不能明白太多道理，很快便被蘅蕪哄得一愣一愣的，跟著這麼叫了。
蘅蕪點點頭，二人轉了個方向，朝著羹火處走去。
周道然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他連連起身又坐下的動作實在太過於明顯，但烤肉香味飄來，還有剛剛做好的酥山擺放在一旁，最容易引起注意的學生們餓了這般久，都尋著味兒去找吃的了，哪裡有心思注意他。
終於，周道然起身，準備便往彆處尋尋蘅蕪和沈清瀾，卻不想才剛起身，便瞧見黑暗處手拉手走來兩個小朋友。
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衣服也並不亂。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卻在他二人走來的瞬間又板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