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繼續著遊戲,第一個出場的是許淮安,其次是秋憶卿,到最後隻剩下二人對決。
巷子鹹濕的氣味直衝入鼻,另一邊小小的身影正背著背簍慢慢朝這裡走去。
池千莫吸吸鼻子,眼眶還是紅紅的,一看便是剛哭過的模樣。
阿娘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可他根本湊不到錢來給阿娘看病。
這些年來阿娘一個人帶著自己,還要供他上學堂,家中早便入不敷出了。
如果自己不在就好了,阿娘也不用這麼辛苦,連病都舍不得看,拖到最後熬成了惡疾。
小小的人兒背著快比自己重的背簍,腳步一點不慢。
眼淚啪嗒落在地上,池千莫趕忙擦了擦,他可不能這樣出去,會讓人覺得好欺負,簍子裡的繡帕和花露也會被壓價的。
那是阿娘深夜做的.....
這樣想著,他憋住眼淚,胡亂在臉上摸了摸,又快步往前頭走著了。
光亮就在眼前,明明沒瞧見人,可池千莫便是覺得,聽見了聲音。
“清瀾哥哥好厲害!才玩一會兒就能贏!我可是練了好久的。”
小姑娘清甜的聲音響起,邊說還邊鼓掌,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招人喜歡了。
她說完,也注意到對麵秋憶卿的情緒,頓了頓又真誠誇道:“卿卿姐姐也好厲害!我第一次玩的時候根本聽不懂什麼意思,還哭鼻子了嘞!”
誇誇機蘅蕪上線,轉頭瞧見許淮安那側臉,誇誇機又下線了。
不是她誇不出來,隻是自己單純記仇。
“嗯,淮安哥哥也好厲害,買了好多地!”
但為了回家,她還是誇了出來,隻是沒那麼走心。
彆扭轉頭,實則一直在等待誇誇的許淮安聽見這話,不自在的咳嗽一聲。
說出的話還是那麼不討喜:“你知道就好,反正我比你聰明。”
“......."
氣氛凝結,無人說話。
半晌,還是蘅蕪瞧見了下方怯怯探出頭的池千莫。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眼裡的害怕和興奮交織,手抓著衣袖,攥緊又放開,這才開口。
“池千莫....出現了!”
話語剛落,許淮安第一個拋開狐裘跳下草垛,眾人沒反應過來時他便已經拉住了那小小身影的手。
“千莫弟弟啊,許久不見你還好嗎?我可想你了,你應當也是想哥哥我的吧?走走走,咱們去你家好好敘敘舊。”
這番話說的又快又穩,等到三人一起下來的時候,他都準備拉著人往後走了。
秋曲沈三人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他能這麼社牛,一連串問候砸下來,池千莫都懵了。
他們知道許淮安平日裡很熱情且熱心,但這完全就是熱情過頭了吧?!
還有那番話,蘅蕪怎麼聽,都怎麼覺得像村口惡霸強逼良家婦女。
池千莫擰了擰身子,看向已經將手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小公子,眼圈又紅了一遭,隱隱有淚光在。
麵上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快步退後,抓緊了兩側的背帶,紅著眼打量麵前一行人。
他記得前頭那兩個人。
抬頭,粉衣衫的小姑娘眼神閃躲,張了張嘴半晌沒說話。
池千莫瞧著,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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