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女孩手拉著手便朝著堂屋去,池千莫沒在關注。
他先去灶上將剩下的藥煎上,這才準備進屋。
小小的身子釀蹌兩下,吃力的捧起一大碗水朝著那矮凳走去,臉上的紅暈未減,手指都泛了白。
大抵也意識到了什麼,一直傻愣愣站著的沈清瀾緩過神來,一步並兩步朝著庖廚走去,在池千莫站上去的一瞬間踩著了那搖晃的凳子。
“多,多謝。”池千莫受寵若驚,結巴著道謝。
“沒關係。”
屋內簡陋,但勝在乾淨。兩個小姑娘將將推門進去便聽到不斷的咳嗽,良久,才停了下來。
旋即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阿莫,是你回來了嗎?”
那道聲音實在是太柔,輕到蘅蕪差點以為是錯覺。
直到秋憶卿拉了拉自己的手,這才反應過來是另一扇門後的池母在說話。
藍色衣衫的小姑娘皺了皺眉,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有些猶豫。
“要不,進去看看?”另一旁的秋憶卿沒給她猶豫的機會,說一不二,便要朝那邊走去。
她捏了捏衣袖,忸怩道:“這不好吧,受邀來人家家裡,怎麼能不打招呼就隨便進房間呢,實在是不禮貌。”
說完,她登登兩步走到那扇門後,清了清嗓子便說道:“姨姨您好~我們是池千莫好朋友,來家裡玩的,他現在在外頭...”
卡了殼,她透過窗戶往外瞅了眼,又繼續說道:“他馬上就回來了。”
剛說完這句話,許淮安便撩了竹葉簾進來,絲滑的像是一塊德芙巧克力。
“啊?你怎麼知道我過來了,也太準了吧。”他轉轉手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悠哉。
同時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秋憶卿一臉古怪,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沒說,好半晌才默默轉過頭去。
淮安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總是喜歡將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聯想到自己身上去。
她鼓了鼓腮幫子,又看向蘅蕪。
蘅蕪妹妹也哪裡都好,就是不大喜歡出風頭,什麼都想不到自己身上去。
這兩個人性格差距如此之大,也難怪總是掐架了。
她幽幽歎氣間,裡頭的池母已經開了口:“是阿莫的朋友啊,可否進來,讓我瞧一瞧?”
床榻上的女子麵色蒼白,眼角幾處細紋,臉上沒有多少肉,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也沒了光彩,卻還強撐著坐了起來。
她們家阿莫,也交了朋友啊。
須臾,推門聲應聲響起,秋憶卿走在最前頭,乖巧的模樣很是受人喜愛。
屋內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
床對頭是個衣箱,窗大開,炭火燒起縷縷黑煙,很是嗆人。
已是三月天,可這炭火還是不斷。
“你下次能不能彆這麼自戀,什麼都想到自己身上去。”
蘅蕪吐槽著,卻在進門的一瞬間放輕了聲音。
無外乎,躺在床上的女子太過瘦削,胳膊上都沒二兩肉,仿佛聲音大些就能把她震碎。
便是一向喜歡大聲反駁的許淮安,在見到她時也閉了嘴。
這個姐姐也太瘦了吧,他咂咂嘴,老實的跟在後頭。
池母單名一個靈,頗有些清陽曜靈的意思。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都是溫溫柔柔的。
小孩子似乎總能察覺到些什麼,不光是惡意善意,又或者生死。
池靈在瞧見這三個小孩時微微一愣。
她曾經也於船舫上穿金戴銀,自然知曉這幾個孩子的穿著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
倒不是覺得自己兒子配不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