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安咬下一口棉花糕,外脆內軟,剛烤好微微的鍋巴恰到好處。
這話對一個小孩子說是不大合適的,蘅蕪也轉了過來,身側的秋憶卿已經睡熟,她動了動,小心翼翼的。
“還真是奇怪誒,為什麼那老爺爺跟你們都說了,就是不說我的?”小姑娘撇嘴,卻在心裡暗暗記了下來。
小說裡這種奇怪的神棍必有用,要不怎麼那麼巧,他就逮著主角團說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蘅蕪,你不用擔心,皇家的命格貴,可能那老爺爺不敢說吧。”
沈清瀾拿了塊點心給她,打了個哈欠。
也許吧。
小孩子的困意總是來得很快,也很容易被感染。
大抵是今日太累,後頭也提不起興趣聊天,等送眾人回去的時候,簾子一掀開,四個小孩睡得四仰八叉的,隻得輕輕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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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秋府門前便停了輛馬車,並不奢華,反而簡約。
蘅蕪窩在馬車內的羊毛毯上,左手邊是一本小冊子,上頭勾勾畫畫了許多圖案,字倒是少。
直到杜鬆在外頭輕聲喚了蘅蕪,她這才如夢初醒般理了理衣裳準備出去。
“公主,已到了秋尚書府上了。”
半夏是女官,極少有機會能出宮,況且她自己也不大願意出宮。
上次伴公主出行一次,誰料便被那不成器的弟弟給瞧見了,雖說對方沒做甚的,但她心頭還是憂慮。
索性女官不得出宮,公主也不大需要自己陪著,便不出去了。
半夏家中情況複雜,原是江寧府一地主家女兒,本在女學學的好好的,豈料家中父母見她年歲到了便起了要將她嫁人,好給自家弟弟換個小官當當。
她自是不可肯,連夜出逃,思來想去隻宮中最為安全。
恰逢公主府中需要人,往上提了兩位,下屬內侍省重招,她才幸運進了去。
後麵被路過的福安公主看上,入了琉璃宮,雖隻是個灑掃宮女卻也好過被賣了強。
蘅蕪仰頭應了一聲,匆匆起身拿著小冊子放入懷中,這才走了出去。
今日出來的實在太早,天邊浮金淺淺鋪上一層,圓日橙黃掩藏雲暮,小姑娘一身暖黃色織金繡祥雲對襟襦裙,盤髻上幾朵栩栩如生的小花飾簪,整個人靈動自然。
秋府門口隻兩位小侍,也是見過蘅蕪的,很快便猜到對方的來意。
小孩子自然是要去跟小孩子玩的。
杜鬆跟在蘅蕪身後,前者輕車熟路便進了去,後者規矩跟著,手上還提著食盒,是公主昨夜特意吩咐小廚房做給秋小娘子的。
百合牛乳糕和搗鮮果雲茶。
眉眼處泛起狡黠,小姑娘眼珠轉了轉,將手指靠近唇邊,牙齒輕咬下,突兀開始胡亂轉起來,杜鬆並不熟悉秋府,是以也沒察覺到麵前人走錯了路。
蘅蕪想的很簡單,她就在這府裡亂轉。
然後一個不小心就轉到書房了,再一個不小心就進去了。
總歸她是小孩子,說是忘了路也沒人會怪罪。
秋尚書此刻還在宮中,六品以上在京官員每日都得上朝議事,她估算著時間,自己還有小半時辰,一個小時足夠了。
按照小說套路來說,這種通敵叛國的證據多是在書房,所以她先從書房開始找,完美。
這樣想著,她步子邁的更快了,一張圓潤小臉上看似輕鬆,但眼中流露的緊張還是將她暴露。
“杜鬆。”蘅蕪喚了聲,思索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