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打了個寒顫,沒再打量,轉而開始搜尋起來。
還好她喜歡聽故事,總愛纏著半夏姑姑拿些奇聞異錄,上頭生僻字不少,聽著也記下來了。
此刻翻找那些晦澀的文書才不那麼吃力。
桌上的文書被抬起,翻閱過後又整齊放好,書案,書櫃甚至於桌前放置書畫的花瓶,她都仔細瞧過了。
不光如此,牆上的燭台她也跟著轉了轉,也沒有暗道。
奇怪,按照時間線來說,後□□堂之上出現聲音,大後天便該來人尋了。
這個時候證據應當已經放好了呀。
小姑娘小臉嚴肅,咬著手指努力回想著被自己忽略的時間點。
“奇怪,這房門怎麼開了?”
正思索著,外頭傳來聲音。
糟了,有人來了。
心中禁鈴大作,這屋子不算小,但很空曠,不是書架就是書,也就隻有那書案底下不可見。
蘅蕪深吸一口氣,麻溜爬了進去,剛巧在人來前一刻縮好。
門外小廝推開門進來瞧了眼,卻什麼也沒瞧見。
“應當是府中狸奴不小心撞開的吧?”
他撓撓頭,又將屋子門帶上。
屋內的蘅蕪見他離開鬆了口氣,小姑娘如釋重負般,自桌下爬了出來。
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既然秋府沒有,那就是出在當時來人的問題時,可問題是她不知道原文當中是誰來搜查的呀!
小姑娘捏了捏手心,咬著唇思考著。
她不知道是誰來查的,但她大概知曉是誰要來陷害秋家。
官家…..若是有證據,現在應當在福寧殿吧?
偷走證據,但人心未死。
想到這點,蘅蕪一敲腦門,豁然開朗。
她不應該糾結於證據,要改變的,是官家的心啊!
“蘅蕪,蘅蕪?你在哪裡呀?我爹爹快回來了,咱們出去吧?”秋憶卿貓著身子,鬼鬼祟祟在牆角呼喊著。
奇怪,蘅蕪妹妹不是說她進來摘酸果子的嗎?
怎麼不在院子裡呢?
可不能讓阿爹發現他們在這裡,若不然又要抄書了。
那呼喊聲不大,但繞著屋子,很容易便被蘅蕪聽見。
她趕忙站起來拍拍屁股,放輕腳步,小心翼翼推開門來,隻露出個腦袋與秋憶卿對視。
尷尬在空中蔓延,蘅蕪有些心虛。
“嗨,卿卿姐姐。”
“你怎麼進去啦?蘅蕪。”黑衣小姑娘歪頭,趕緊將她拉出來,兩個小姑娘躲在草叢裡慢慢蹲著走。
聞言,蘅蕪也不大好意思,隻囫圇兩句圓了這個謊。
如秋憶卿所言,秋尚書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明霜院內更衣,過不了一會兒便要回竹鬆院了。
若不是有卿卿姐姐守著,怕是她早被人發現了。
她與秋憶卿走著,對方喋喋不休說著,她這才知曉。
原來剛剛便有人得了秋母的令,來竹鬆院尋些竹葉回去做糕點,靠窗的青竹沾上熏香味道,用來做竹葉糕最是好吃。
幸好秋憶卿機靈,誆走了人,這才讓蘅蕪多了些時間。
蘅蕪拉過她的手,腦袋在她肩上蹭蹭,撒嬌道:“卿卿姐姐最好啦~誒不過那個人沒事吧?去晚了會不會被花姨罵呀?”
她搖搖頭,說了聲不。
不過是遲一點且事出有因,阿娘怎可能會罵對方呢。
世家大多不會苛責打罵下人,傳出去便是個不好的名聲,重則影響仕途。
微風徐徐,吹散了發,撫了麵,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