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給往起來抬了一把。
場中原地休息的士兵們注意力基本都在這邊,離得近的能聽到些對話的,當即用一種悄咪咪的挑剔審視目光對著扶蘇帶來的眾侍衛來來回回的掃。
心中不屑冷哼。
又來了又來了,總有些大家族出身的被塞進來,他們也見過好幾個了,來就是千人或者伍佰長的副手,最低也是百人長副,雖然都是虛職,無食無封無奉,但架不住能惹事啊。
好在這些人基本待不了多久就得夾著尾巴走。
刻板印象也有。
不咋能打,但能裝。不懂兵,但會瞎嚷嚷。
看不上看不上。
沒上過戰場的少爺軍哦,又來鍍金啦?
白眼兒一翻,轉頭和同袍竊竊私語去了。
真實情況其實是各家看起來有能的,又學了點兵法的,被拎出來丟部隊裡看看。能行就繼續,不行就卷鋪蓋回家令謀出路,萬一真出個將才,這不就多一個能帶好兵的將軍了嗎?
這些算是普遍做法了,費倪就是這麼進的部隊。李斯給搭的梯子——法家的小年輕基本都會過一遍李斯的手——塞給了王老將軍旗下一個伍佰長,跟著打了好幾場硬仗,硬是靠自己攢夠了軍功換了爵位,轉文職了。
能做到費倪這個地步的鳳毛麟角,可見是個狠人。
普通士兵就不知道這些,他們看到的總是——塞了個人進來,是繡花枕頭,這人走了——這種流程。
刻板印象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扶蘇帶來的眾侍衛被這些明晃晃嫌棄的目光看的火上心頭,一個個怒目而視回去。
扶蘇:……
就不太明白整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但他還是點頭了,“可以。”
得到首肯,蒙晟行禮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三兩步跨進了校場,後麵眾侍衛也跟著來到了場邊。
場內的士兵在順的示意下默契的讓開了一個足夠進行一些比較刺激的肢體活動的空間。
蒙晟站定拔刀,“我乃蒙晟,爾等誰願與我一戰!”
好好的問句說的一字一頓,聲音可響亮,氣勢是真不錯。
然而老兵們可不吃他這套,“把你那身盔甲脫了先,咱們演練都著布衣帶沙袋,閣下一身盔甲齊備的邀戰,不妥吧?”
此言一出,周圍起哄聲此起彼伏。
蒙晟年輕不堪激,當即把刀一撂,原地開始脫身上的護具,幾名同來的侍衛趕忙上前幫忙,結果又引來周遭一片噓聲。
“連盔甲都不能自己脫啊?”
“鹹陽來的貴人咯,要人伺候呐!”
蒙晟的臉漲的通紅。
這氣氛,火藥味十足,一群老兵逮著幾隻剛出窩的奶娃娃,一逗一個準,其餘沒經曆幾場仗的新兵也順著氣氛跟著起哄。
亂糟糟的一片。
扶蘇皺眉,轉頭看向順,“千人,這……”
公子都出聲了,順也不好再接著看戲,於是使勁清了清嗓子,開口,“都乾什麼呢?大家都是同袍,友好一點,切磋交流,不要吵嚷。”
扶蘇:……這是吵嚷的問題嗎?
沐暖在一邊開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