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府衙裡，心裡仿佛有股氣。
“混賬東西！為何不如實稟報！”
顧君城身邊的侍衛忍不住斥責。
隨行的官員們都低著頭，無一人敢站出來辯駁。
“百姓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官，真是沒了生路！”
“李立。”
“是，殿下。”
李立閉上了嘴。
“殿下，請您明鑒！這......我們向朝廷彙報的確實無誤啊！”
官員壯著膽子解釋。
還未說完，李立的目光就像劍一般刺了過來。
顧君城的嘴角挑起，眼睛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哦？既然無誤，那我如今看到的是什麼？”他連一個正麵都沒給他們，“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微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哼。”
顧君城很是不屑。
“不知道，看都沒來看過，怎麼會知道。”
氣溫仿佛又下降了幾度。
明明大太陽還在腦袋上掛著，但是四周卻好像入了冰窖。
連指尖，都變得冰涼。
“朝廷送過來的賑災糧呢？”
官員們對視了一眼，互相都從眼神裡看出了疑惑。
“......敢問殿下是不是......是不是記錯了？此地......並未收到過......”
“荒唐！”
李立就是個暴性子。
他將佩劍舉起：“並未實地查看就謊報災情，現在又張嘴說瞎話！朝廷運了上萬擔糧食，你們在這兒說沒見過！？定是你們昧了！”
官員們抖若篩糠，連忙跪下。
“殿下！我看還是宰了這群貪官！”
“李立！”
顧君城的聲音難得有了些波動。
他看向李立的神情略有責怪。
“......臣知錯。”
“此番受災麵積甚廣，朝廷先送出八萬擔，隨後又籌集了十二萬擔，總共二十萬擔糧食送往南麵。你們確信沒見過嗎？還是說，你們和先前一樣......壓根兒沒有查！”
顧君城轉過身。
他淩冽的猶如冬日寒風裡的飛霜，生生砸進身體。
“殿下！殿下明鑒殿下！”
磕頭聲此起彼伏。
“微臣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您麵前有所欺瞞！”
“微臣雖未來看過災地的實情，可微臣絕不敢昧賑災糧。”
“殿下有所不知，微臣們曾聯名上書，請求朝廷賑災，可朝廷......確實沒有撥下來！微臣隻好自己籌糧，但還是杯水車薪......”
“微臣豈敢在此天災上欺瞞殿下！”
“微臣雖無用，卻也不敢置百姓於死地啊！”
“你們撒謊！賑災糧是我親眼看著出京的！你們的意思是，運出去的糧都憑空消失了？”李立還是有些不忿。
“這......”
官員們大眼瞪小眼，不知要如何作答。
他們隻好再次呼喊起來。
“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