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第十九章

戚連珩自然沒想到,一回到家,族學汪先生與父親幕僚,全來稟他戚連安今日在學堂表現很好。

狐疑之下,亦不能認同程月鸞教育之法。

他疾步回到朝雲院,徑直朝上房去,不等下人行禮說話,便挑開簾子,沉著聲叫道:“程……”

隻一字出口,才發現人並不在家中。

戚連珩轉身出去,問賈媽媽:“她人呢?”

賈媽媽自然曉得問的是誰,便答說:“太太到紅河馬莊去了。”

戚連珩眉頭一皺,馬莊不比彆的莊子,全是馬屎,哪怕馬農天天鏟,也臭得很,她一個內宅婦人,在家裡管管賬便好了,去馬莊吃那個苦頭做什麼。

思及之前三叔戚遠信的重罰,戚連珩心中了然,她必是心疼他受罰,再不敢叫馬莊出錯處,要親自去看一看才放心。

如此一想,戚連珩臉色微和緩些,回屋換衣服。

……其實真要下功夫打理馬莊也不是什麼雅事,罷了,既都不雅,也沒有什麼好怪罪了。

戚連珩仍舊去書房處理公務。

程月鸞白日去紅河馬莊仔細逛了一遍。

大約知道馬莊有多大,馬匹數量幾何,上下人手如何司職。

她想要戚家的馬莊,可戚家馬莊是祖產,莊子肯定不會給她,往後她能帶走的,就是馬匹與一些收入。

紅河馬莊的馬,若遷移到彆處,還真要不小的馬莊才能容納。

程月鸞同紅河馬莊莊頭細聊,方知道從紅河馬莊過去,經過一片小樹林,便有一處陳水馬莊。

陳水馬莊離紅河馬莊不遠,將來遷馬便捷省事,且馬莊土地肥沃,山青草綠,條件得天獨厚,是優質之選。

原莊主也是養馬的,後來經營不善,便不再養馬,如今正要租賃,正在招租家。

陳水馬莊莊主家住不詳,隻曉得三日後,會去一趟莊子,若要租賃,便那時候去與莊主相見。

程月鸞自然要去的,便留下了一張名帖,交給紅河馬莊的莊頭,請他轉交給陳水馬莊的莊頭。

交代下這些事,她便折回戚家。

紅河馬莊的莊頭去遞帖子的時候,程家管事也在那邊,程家管事是個精明人,與紅河馬莊莊頭本就認識,閒聊一番,便打聽清楚了程月鸞的用意,一回程家,他就將此事告訴了包氏院裡。

包氏正病著,她這次可是真被程月鸞給氣著了,已連吃幾日湯藥將養,臉色才好轉些許,卻仍是夢魘不斷,常常聽到嬰兒啼哭之聲,獨獨程月柔相伴在旁,才得幾分安穩。

管事過來的時候,包氏正睡著,程月柔去見的管事。

管事苦著臉道:“二姑娘,世子夫人也看中了陳水馬莊。”

程月柔絞著帕子,眉頭擰著,臉色不善。

包氏這回生意虧損,原那紅寶石簪子沒許她,還削減了她的用度。

程月柔同包氏一合計,光指著戚家養活不是長遠之計,還需自己手裡有本錢才是硬道理,打聽到陳水馬莊要出租,離紅河馬莊又近,便想咬牙拿下陳水馬莊。

可程月鸞就跟不散的陰魂一般,她要什麼,她就來搶什麼!

管事焦急道:“三日後,陳水馬莊的莊主便要去了,若論財力,咱們不敵威國公府,到時候怕租不過來。若再租彆的,地方遠了,麵積或大或小,條件也不好。”

程月柔心裡堵得慌,程月鸞怎麼什麼都要跟她搶,搶了她的丈夫,又要來搶她的馬莊。

她腦子一轉,同管事道:“你稍等一等,我去與我娘商量下。”

管事在外等著,程月柔往屋裡去,撩開帳幔,見包氏還在囈語,又轉身出去,把管事叫到小廳裡說話。

她輕聲道:“……我聽說戶部李侍郎的孫子也要做馬匹生意。”

提及李偉德這色鬼,管事臉色一變,這位可是個混不吝的東西,荒淫無道,曾以一夜享用十女聞名京城。

儘管不知道程月柔為何提到此人,但管事心裡總有些不妙的感覺。

程月柔吩咐說:“你想法子派人給他身邊遞個信兒過去,就說三日後陳水馬莊莊主回莊,一位江南富商養在京城的外室也要去此莊與莊主相談。”

管事遲疑道:“二姑娘……”

程月柔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娘的意思,你照做便是了。你放心,戚家多的是護衛,此事無傷大雅,不過是三日後,叫姐姐去遲一些罷了。”

管事一聽是主母的意思,又沒有什麼真的利害關係,便不再反駁,連忙去辦了程月柔吩咐的事。

李偉德很快得到消息說,陳水馬莊要出租,他本就心動,又聽說江南富商的外室要去,心癢得不得了。

在他的腦子裡,江南最出名便是瘦馬,奈何家裡管得嚴,除了逛一逛煙花之地,他是無福消受江南絕色。

當下便決定三日後去見陳水馬莊的莊主,順道會一會這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