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何太後的話語令李儒勃然大怒。
這女人又不是蠢貨,她能不知道這酒水裡裝的是什麼?
現在讓自己一起喝,擺明了是拖拖拉拉的不想死。
那這不就是不配合嗎?
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之後,李儒橫眉倒豎,雙眼向外爆射出無窮凶光。
惡狠狠地盯著何太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彆給臉不要臉!”
“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讓你自己乖乖的把這杯酒喝下去,這已經是董公給你最大的仁慈。”
“你要是不體麵的話,那我今天可以幫你體麵。”
說罷,李儒轉身抽出腰間長劍,同時左手往懷中一掏。
伴隨著一陣利刃摩擦劍鞘的刺耳聲音,一條顏色慘淡的素白長綾,也靜靜的躺在地上。
“要麼就喝下毒酒,還能死得全屍,死的好看一些!”
“要麼這有白刃和白綾,兩樣東西供你們隨意選擇,隻不過彼時身首異處,刀斧加身,死相淒慘,可彆怨我事先沒給過情麵!”
李儒的話說的眾人驚心動魄。
包括何太後在內的三人,已然麵色慘白起來,額頭上開始冒出層層冷汗。
雖然李儒為了保密,隻是抽出了自己腰間短劍進行威脅,但誰也無法忽視樓下還有一群帶甲兵丁。
一旦李儒不管不顧,將那些士兵叫上來對他們一通砍殺,恐怕絕無幸免之理。
室內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降了下來,整個氛圍都變得恐怖了不少。
何太後看著凶神惡煞,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痛下殺手的李儒,不由得心中惶惶惑惑。
她沒想到這家夥耐心居然這麼差,幾句話還沒講完,根本沒拖到多少時間,就已然要翻臉掀桌。
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能拖延足夠的時間,沒法等到曹昂趕來的話,那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知現在那小冤家到哪了,動作再不快些,真就見不到他的太後寶寶了!
……
正當局麵僵持。
何太後不知該如何用言辭拖延時間時,一直靠在劉辯身側的一個身影竄了出來,猛的跪伏在地上。
赫然是劉辯的妃子唐姬。
隻見唐姬跪在地上,眼中含淚,麵帶悲戚之色,對李儒苦苦哀求道。
“妾身願意替弘農王和王太後飲下此酒,隻願李公能高抬貴手,饒恕其母子二人性命!”
此言一出,幾人都有些驚愕。
劉辯目光呆愣地看著自己的皇妃,眼中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
作為自己還是太子時,就已經跟在身邊的人,劉辯可以說非常熟悉自己這位妻子的性格。
溫吞如水,柔柔弱弱。
膽子不大,也沒什麼主見,很少在一件事上拿主意,一般都是聽從自己和母後的安排。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性格溫婉柔弱的女子,卻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要替自己而死。
如何不叫劉辯驚愕?
至於何太後,她的驚喜多過驚愕。
好!
做的好!
不僅打破了方才的僵局,讓目前這個氛圍還能繼續保持下去,還成功的拖延了時間。
無論能拖延多久,哪怕就是煮一碗茶湯的功夫,在這種生死時刻也彌足珍貴。
何太後的想法是正確的。
唐姬的行為也不約而同的配合了她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