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曹昂眉頭越皺越深,認為自己想找的人暫且不在此處的時候。
突然看見了不遠處一杆牙門旗,正在隨風飄揚!
……
牙門旗。
一般是帝王或將帥出征時用作儀仗的旗幟,通體長三到四米,以實心木料打造而成。
根據所使用人物的不同,規格也會有所差異,但哪怕最輕的牙門旗,在材質和長度的限定下,也能重達近三百斤,而稍重一點的便直奔五六百斤乃至八九百斤而去。
尋常隊伍出征時。
需要好幾個人一點一點將旗幟抬起來,將旗杆立直之後,再用東西將其固定住,同時四麵八方都有人出力穩定旗杆。
往往一支軍隊出征時,會有專門的護旗隊,就隻是保護牙門旗,防止這玩意兒倒下。
而此刻在看到軍營中豎起一杆牙門旗之後,曹昂毫不猶豫的往那兒趕去。
旗杆豎起的地方,位於軍營的另一側,等曹昂抵達的時候,才發現這兒已經圍了一大圈人。
在幾名軍司馬的幫助下,曹昂一行人分開人群,很快便看見了人群中間的景象。
隻一眼望去。
曹昂便不由得悚然一驚。
雙眼圓瞪。
瞳孔仿若地震一般。
眼前的景象著實令他感到震撼。
甚至說驚駭無比!
以至於垂於兩側的雙手,都不由的攥緊了拳頭,很明顯在悄然之間,曹昂內心已經背負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入目所見是一名男子。
不!
與其說是男子,不如說是一頭人形凶獸,渾身上下充滿了原始的氣息,一舉一動之間都滿是暴戾之氣。
身材高大威猛,體格狂猛粗壯。
雙臂、雙腿,乃至腰腹之間,全是一塊塊膨脹起來的肌肉。
膀大腰圓,這四個字已不足以形容此人的健碩。
當真是形如猛虎,壯如野牛。
光看那腰圍的粗細,曹昂便覺得可抵三個自己。
配上略顯黝黑的皮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漆黑的大鐵塔。
往那一杵,便讓人驚心動魄!
當初第一次見到董卓時,那位西涼猛夫給自己的印象便是體格健碩,渾身也是充滿肌肉。
然而此刻在眼前這人的對比之下,便相形見絀,二者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雖然有點不太恰當,但在曹昂看來,董卓在這人麵前渾如一隻雞仔。
可見有多麼誇張!
曹昂毫不懷疑。
倘若自己與此人對上陣,那當真是一拳都不見得能扛得住。
雖說接連經過身體素質強化,和雙臂肌肉改造,但在本身肉體的防禦力上,他的基礎還是太差了。
雙臂能扛,雙拳能打,但在眼前這頭人形凶獸麵前,防禦脆如薄紙。
……
而此刻站在場中的男子,並沒有注意到邊上來了人。
隻是在晃了晃手中的旗杆之後。
接著又單手將其緩緩放倒。
“咚!”
隨著一聲重響。
地麵濺起一陣塵土。
可見這牙門旗的重量。
嘶!
見此情形,曹昂又忍不住猛的吸了口涼氣,隻覺頭皮發麻。
這究竟是一隻什麼樣的怪物?
力氣大的人能舉起重物,這是毫不奇怪的,經過專門訓練加強,且體格天生強勁的人,舉起五六百斤也不在話下。
可像這家夥一樣,舉重若輕,甚至還能輕輕拿起,輕輕放下的,恐怕世間罕有。
更何況一根旗杆這麼長。
而此人手抓的地方又是旗杆尾部,以自己的手作為支點進行抬動。
根據杠杆原理,距離越近,所花費的力氣甚至會數倍於旗杆本身。
把這些因素一疊加。
眼前這座大鐵塔究竟有多麼浩瀚磅礴的力量,曹昂簡直不敢想。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
眼前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古之惡來——典韋!
傳說中能單手舉起牙門旗的絕世凶獸,在宛城之戰中為保護曹操,與自己一同戰死沙場的同病相憐苦命人。
按照曆史軌跡,二人亡於同一場戰役,且是那場戰役中戰死身份最高的。
所以在看到典韋的這一刹那。
曹昂心中其實就已經有一種悸動感,頗有種命運勾連的感覺。
當然,現在一切已經發生改變。
不會再有宛城之戰的悲慘結局,典韋也被自己提前截胡,在張邈的軍營中發現。
若是今日能夠成功的話。
日後這員猛將將單獨效力於自己一人,不可能再因老曹的巨坑操作,而導致中途命喪。
……
回過神來之後。
在周圍一圈看熱鬨的人群歡呼聲中,曹昂轉頭對一直跟著的幾名軍司馬說道。
“我就要此人了,讓他充作一路上保護我的人選,想必比一隻百人隊還要更有作用。”
這幾名軍司馬是無所謂的。
這典韋的確是猛,看樣子就知道戰鬥力很強,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一來不是自己麾下人馬。
二來即便是,也不能拒絕。
曹公子拿著太守的手令而來,頂頭上司都同意了,他們這些人算個屁。
不過是比大頭兵好上那麼一些的低級軍官而已。
要是惡了曹公子,害得人家到太守那告一狀,他們這些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聽到曹昂的話語之後。
其中一名軍司馬趕忙陪著笑臉說道:“好!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按您說的辦!”
“不過此事還得知會趙司馬一聲,請您在此稍候。”
說罷,此人便認準了一個方向,向那邊匆匆跑去。
趙司馬指的是陳留郡司馬趙寵。
是僅次於太守和郡丞之下的三號人物,主管軍事指揮方麵的事務。
當然,名為三號,實則差了很遠。
太守是軍政經濟一把抓,從指尖縫裡漏出來點,分給手底下這些人各管一攤,不管幾號人物都要聽太守的。
因此曹昂不認為這事會有難度。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
過不多時。
不遠處竟傳來了一陣爭執聲。
“不行,如此猛士,日後必定能大放異彩,為我軍斬將奪旗,如何能輕易拱手讓於他人?”
“趙司馬,這可是府君的意思,手令都在這兒了,您要抗命嗎?”
“我……”
僅這兩句之後,被稱作趙司馬的人便就此語塞。
很快,曹昂便看見先前跑去稟報的軍司馬,陪在一名中年男子身邊,一路小跑著往這邊過來。
“見過曹公子!”
儘管對曹昂想要走典韋的舉動感到有些不忿,但趙寵依舊不敢失了禮數。
而在曹昂微微頷首致意後。
趙寵抬起頭看了曹昂兩眼,接著大起膽子,半帶猶豫的說道。
“既是府君之令,在下也不敢違抗,隻是……”
還沒等他話說完。
曹昂就語氣冷淡地打斷道:“典韋此人我今日必須帶走,若是有何顧慮,你自去找我叔父問個清楚明白便是!”
趙寵震恐而不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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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