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也算高壽。
保養的也相當不錯。
畢竟家大業大,不愁吃穿,平日裡總能享受到最精細的東西。
況且還遠離了各種陰謀算計,朝堂鬥爭,身上沒有任何差事,隻一門心思的在老家頤養天年。
這想不好都很困難。
曹昂見到自己這位祖父時,老爺子就是這麼個狀態。
須發雖已大半皆花白。
但麵色紅潤,四肢穩健有力,雙目之中清澈大過渾濁。
走起路來雖不說敏捷,但也是步履生風,說起話來更是聲音洪亮。
很有精神!
“孫兒見過祖父!”
曹昂當先行禮。
隻是還沒等他彎腰下拜。
下一秒便被曹嵩托了起來。
“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待曹昂直起身子後。
曹嵩雙手抓著曹昂的臂膀,眼中滿是喜悅的神色,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麵部肌肉都堆了起來,眼角旁出現了一條條紋路,眼睛都眯成了縫。
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昂之後。
曹嵩更是相當滿意的連連點頭。
“好!”
“不愧是我的好孫兒,年許不見,越發英武不凡了,比伱祖父我年輕時候,那可是要俊朗的多!”
父親寵愛嫡子。
爺爺自然加倍寵愛嫡孫。
這都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拉著曹昂的手一番噓寒問暖,大略聊了聊曹昂的近況之後,曹嵩這才想起,沒見著自己的兒子。
左右看了看。
除了牽著兩匹馬,如同一座銅山般的典韋之外,再沒見第三個人。
不由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昂兒,這位壯士是何許人也?”
“還有你父親呢,你不是跟著他一塊回來的?”
曹昂對典韋招了招手。
示意他牽馬上前後。
這才對曹嵩說道:“回稟祖父,此乃孫兒的貼身護衛典韋,這一路上路途艱辛,多有不平之處,全靠典韋護持,才能平安無憂!”
聽曹昂這般介紹。
曹嵩不由讚許的連連點頭。
“果真是好漢子!”
“來人!將馬匹牽去馬廄,請典護衛先去稍事休息,待會兒晚宴之時,還請千萬列席!”
將護衛請到一塊參加家族晚宴。
這已經算是大戶人家比較高的待遇了,典韋自然隻有滿意二字。
趕忙對老太爺行以大禮,口中敬稱之後,跟著前來牽馬的下人暫且去了彆院。
……
待典韋離開之後。
爺孫倆一邊向廳堂走去。
曹昂一邊回答了剛才曹嵩問他的第二個問題。
“祖父有所不知,父親他得到了朝廷的調令,如今已被征拜為濟陰郡太守,自孩兒與他在陳留郡分道之後,他便一路趕去定陶上任了。”
曹嵩聞言,不由心下一鬆。
整個人像是放下了什麼負擔一般。
“好!”
“這又是一樁大好事!”
“當太守好啊,比他當那什麼京官可要好得多,人言京中居不易,在洛陽當官哪有在地方上來的瀟灑自在,還安穩的多。”
二人進入廳堂之後。
曹嵩命令下人煮來茶湯。
自己則拉著曹昂,在一旁的桌案邊坐下,同時口中還頗有感慨的說道。
“早該如此了,當初你祖父我這個太尉被朝廷借口罷免掉之後,我就知道,想在洛陽當官沒那麼容易。”
“洛陽的水深啊,不僅深還渾,沒點本事哪能在裡麵遊動,我去了官之後,你父親上麵又沒人保著,你曾祖父的麵子也所剩無幾,每在那兒待一日就危險一日。”
“我早勸他向朝廷申請外調,你父親偏是不聽,好在如今也總算到地方上了,這幾年也沒碰上什麼大事。”
曹昂明了。
從曹嵩的言語中,可以反映出一個很明顯的問題。
那就是老爺子對洛陽官場非常忌憚,或者說對政治鬥爭保有很強的警惕,深知洛陽局勢複雜。
雖說花重金買來的太尉就當了一年,其中在任且掌權的時間更是縮水不少,但也是確確實實以三公的身份,深入過洛陽官場的。
他比誰都明白,家世背景,人脈勢力,可能比個人能力要更有用。
而恰巧曹操的前麵兩項並不占優勢,所以他才希望兒子能到地方上去當官。
免得卷入了國都洛陽這攤渾水中,為了當個也沒什麼油水的京官,深陷於政治風波,那可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老爺子這樣的反應。
讓曹昂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自己的任務難度可能加大了。
但不管怎麼說。
此行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又閒話了幾句之後。
曹嵩突然拍了拍曹昂的手背,接著笑眯眯的說道。
“昂兒,此次你與你父親分道揚鑣,獨自一人回來老家,想必是有些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有什麼需要祖父幫忙的,儘管直言,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祖父都會儘力施以援手!”
曹嵩可是個精明人。
孟德那小子是個什麼德性?
還不和自己一樣,把昂兒當做寶捧在手裡,不管去哪兒上任,都必須帶上兒子一塊去。
說的是言傳身教,耳濡目染,讓子脩早早的跟在他身邊學會些本領。
故而此次去濟陰郡上任,也理所應當地把曹昂一塊帶去,不應該在陳留郡分道揚鑣。
更沒必要讓曹昂單獨回老家來看望自己,即便是想要將留在老家的幾個姬妾、兒女帶到身邊,也頂多一封書信,自己差人一路保護著送過去即可。
何必走這麼遠的路程專門跑一趟。
因此曹昂必是有事而來。
眼見祖父如此精明。
曹昂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說實話。
曹嵩這番主動發問,有些打亂他的節奏,本來是想著一環套一環,逐漸將其拉到言語陷阱中之後,再進行洗腦勸說。
不料曹嵩竟主動出擊。
但好在問題不大。
曹昂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
接著便反問道:“祖父可知董卓此人,又可知現如今洛陽城的亂象?”
曹嵩愣了愣。
一時沒搞明白曹昂說的是什麼事。
也不知道為何會反問這兩個問題。
但他還是如實的給出了回應。
“董卓此人,我略有所知,乃是西涼邊軍一武夫。”
“洛陽亂象我卻不太清楚,隻知何大將軍死在了張讓等人的埋伏之下,其餘皆不太清楚。”
“怎麼,莫非董卓與洛陽亂象有關,而你此來要說的事情,也關乎他們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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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