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和董白同房之後。
由於大小姐是頭一次。
因此曹昂也獲得了一回登船的機會,而這就是曹昂新從河裡釣上來的東西,非常玄妙的玩意兒。
有點像是技能,但嚴格論起來的話,說是被動天賦,好像更加貼切。
這是一個防禦性的天賦。
“不動如山!”
就這麼四個字。
但作用屬實非常之大。
不需要曹昂主動發動。
隻要滿足條件便可觸發,一旦觸發之後,曹昂本人的身體防禦力,將會瞬間暴漲數倍。
原本就服用過身體素質強化藥劑的曹昂,身軀各個部位的防禦力就超出常人,而在配合著這個天賦發動後。
恐怕能變成一尊人形金剛。
最起碼原本能擊破他防禦的弓箭、刀槍,如今想必隻會在皮膚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根本就不足以破防。
而發動天賦的條件。
就是靜止不動!
正如字麵意義上所描述的,隻要他不動的話,那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山。
想到這裡。
曹昂就不由回憶起了,先前把這個天賦從河裡釣上來時,石碑上所給出的描述。
“物品名:不動如山(天賦)
作用:隻要保持靜止狀態,渾身所有部位,將保持防禦力數倍激增,而隨著恢複行動,防禦力將緩步下降。
備注:如果你精通木頭人遊戲的話,那這毫無疑問能保你一命。”
隨著腦海中的文字浮現。
曹昂忍不住嘖嘖讚歎了兩聲。
果然船隻在前進了之後,從河裡釣上來的東西,品質就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最起碼這個天賦技能,就屬於難得一見的珍稀品。
……
能在陷入靜止狀態的那一瞬間,就防禦力暴增,中間沒有任何的前搖,這絕對是一個堪稱神一般的防禦天賦。
真是好東西啊!
原本像父親曹操所擔心的一樣。
自己作為主將,哪怕不在戰場上衝殺,隻在後方指揮,也是需要承擔一定風險的。
從某個地方射出來一隻不知名的箭,很可能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現在截然不同了。
他在指揮的時候是站著不動的,最多偶爾揮舞一下手臂,嘴巴皮子動下,大部分時間都是靜止狀態。
而他在前線衝殺的時候。
一旦發現有自己難以抵擋的攻擊,那直接保持僵硬,當個木頭人,化解了危機之後,再反殺或者逃跑。
這不妥妥的無敵嗎?
這下連最後一塊短板也補上了。
善攻善守,能進能退。
曹昂相信,隻要自己不是去作死,硬扛像呂布、典韋這樣的,當世猛將全力一擊,想必一般的武將,根本不足以破自己的防禦。
當然如果是大型弓弩。
那曹昂還是會忌憚一點的。
能不正麵剛就不正麵剛。
但不管怎麼說。
此次前往廩丘縣,和青州黃巾賊作戰,曹昂的把握又大了幾分,勝利的天平再度向他這邊偏移了些許。
……
一路緊趕慢趕之下。
總算是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了兩日抵達目的地,曹昂以及其麾下將帥,迅速接管了整個廩丘縣的防禦。
並且在當地縣令的配合下。
向周邊的村鎮發出了遷徙命令。
要求廩丘縣北麵,以及東西兩側的各個大小村莊,所有百姓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撤離村莊。
要麼各自尋找最近的地點進行躲藏,諸如躲進山裡。
要麼就拖家帶口往縣城而來。
總之不允許在這三個方向繼續呆著,也不允許在各自的村鎮中留有一粒糧食,所有能吃能用,能夠轉化為黃巾賊戰鬥力的物資,都必須帶走。
在發出命令的同時。
曹昂還派出手底下的士兵進行監督,強製要求所有人執行以上的要求。
也好在如今已經過了六月份。
兗州一帶的小麥已經收割完畢。
否則曹昂說不定,還要派人出城去搶收一番糧食。
之所以這麼做。
一個原因,當然是保護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
但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堅壁清野,以挫敵銳!
……
黃巾賊玩的就是以戰養戰那一套。
他們浩浩蕩蕩的大軍,靠的就是每攻下一座縣城之後,搶奪其中的糧食,從而才能夠養得起青壯。
這也同時促使著黃巾賊,一路向大縣大城而去,就是因為他們在裹挾百姓的同時,也被百姓給裹挾了。
一旦發生斷糧的事情。
那恐怕都不需要曹昂出手,整個賊軍就會不攻自潰,甚至他們自行就會爆發軍營嘩變。
因此曹昂嚴令,必須將周邊鄉鎮的糧食全部運走,不能給敵人留下哪怕一粒小麥,否則都算資敵的行為。
而同時遷徙百姓。
也是為了減少黃巾賊就地裹挾他們,並轉化為自身兵力的事情發生。
隻要這兩點措施踐行得當。
那麼賊軍在抵達廩丘縣的第一波,就會遭受一個不小的挫折。
而且其後,他們若是沒能夠在自己鎮守的城池中占到便宜。
那就會因為周邊地區,已經被堅壁清野,沒有任何用於補充的資源,而導致軍心渙散,早早的選擇放棄攻打廩丘縣,選擇彆的目標。
如此一來。
要麵臨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再加上收攏了周邊鄉鎮的糧食之後,一旦軍情有何變化,自己也能及時就地征調使用。
反正隻要他的城池不被正麵攻破,那其他任何可能導致戰敗的因素,曹昂都要通通掃清。
……
廩丘縣東北方向三十裡處。
一支大軍正浩浩蕩蕩的向縣城而來,從高空俯瞰下去,漫山遍野,粗略一數,便足有數萬人之多。
荒原之上到處都是人頭,烏泱泱的一大片,隻是看起來全然不像一支正規的軍隊,不存在任何陣型可言。
一個個都東倒西歪,彼此三五成群的,向著指明的方向前進。
甚至走著走著。
都會有人悄然消失在隊伍的邊緣。
若是將視線貼近的話。
便會發現這群所謂的士兵,其實和難民也沒有什麼區彆。
除了極個彆,看起來就像是有軍職在身的,表現的還稍微良好一點,最起碼身上還有二兩肉。
除此之外的絕大多數人。
都是瘦骨嶙峋,皮包骨頭,衣衫襤褸,弱不禁風。
渾身上下滿是汙漬泥垢,甚至有不少人身上還帶著血汙,顯然是經曆過一場大戰,僥幸活了下來,但也沒有任何給他們清潔的機會。
一個個的麵黃肌瘦,雙目之中仿佛已經失去了任何神采,隻是麻木的隨著大部隊,向著某一個方向前進。
以這些人的狼狽程度。
仿佛風一吹過來,便都要順勢倒在地上,而這絲毫沒有誇張。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隻知道聽著命令行事。
一旦上麵發話了,他們就奮不顧身的衝出去,哪怕靠徒手徒腳,也要翻過城池的城牆,靠著這雙肩膀去撞,也要撞開堅實的城門。
運氣不好的就成為一道亡魂。
若是走了大運。
那在攻破了城池之後,便足以飽餐一頓,甚至攻破的城池,要是儲存的糧食多,那說不定接下來的多日,都能有東西吃。
就是這樣機械且毫無奔頭的生活。
這便是青州黃巾賊!
……
而此刻在被這浩浩蕩蕩大軍包圍的中間,迎風飄揚著幾杆旗幟。
其中豎的最高的一杆。
上麵清楚明白的寫著一個“張”字,顯然這支軍隊的主帥就姓張,正是青州黃巾軍的渠帥張饒。
而在旗幟下方,有幾名將領騎在雜色戰馬上,其中一人甚至還戴著頭盔,在頭盔的上端部位,綁了一根黃色的帶子,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渠帥,末將剛才派出去的兄弟們回來了,說是周邊幾個村莊都空無一人,和先前我們大軍所到之處,看起來彆無二致,都是清理的乾乾淨淨。”
有一人向居中那位將領彙報道。
張饒豎起脖子,往周邊掃視了一圈,看著全軍上下都狀態萎靡。
不由得緊皺起眉頭。
隨後怒罵一聲道:“先前經過的那幾處村寨,都有人近期生活過的痕跡,並非已經荒廢的聚落。”
“這顯然是有人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提前把那些村寨裡的人遷移走,甚至還把糧草等物資給帶走的乾乾淨淨。”
“看來是碰到高人了!”
邊上一名將領默默思索了片刻後,用手指著廩丘縣的方向,沉聲說道。
“周邊這些村寨全部隸屬於廩丘縣,也隻有這座縣城,才有能力把這些百姓全部遷移走。”
“以末將看來,此次攻打廩丘縣,恐怕會比之前的縣城要多費些手腳,不見得有那麼容易拿下。”
張饒瞥了此人一眼。
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隨後聲音低沉的說道:“哪怕再不好啃,這塊骨頭也必須啃下來。”
“以我軍現在的形勢,就是一路平推橫掃過去,中途不能有任何的耽擱,我們也耽擱不起。”
“若是廩丘縣沒能拿下來,那我們要麼考慮廩丘縣西邊的鄄城,要麼隻能繞道往西北走,那通往下一座縣城的路程就太遙遠了。”
“恐怕不等我們攻陷下一座城池,這軍中就要餓死不少人了,彼時他們可不認我這個渠帥。”
……
周邊眾將皆點頭稱是。
這樣的道理他們又豈能不知?
裹挾百姓。
這樣的舉措是一把雙刃劍。
能在起兵之初,快速的聚集起一支無比龐大的軍隊,動輒就是十餘萬甚至幾十萬人,可謂所向披靡,橫掃無敵。
但同時負麵影響也堪稱巨大。
他們必須時刻想著糧食怎麼解決。
一旦填不飽這些人的肚子。
那什麼狗屁渠帥,這些流民甚至能第一個先吃了你的肉!
他們又沒有當初大賢良師的名望,做不到憑自己的名頭,就壓製安撫全軍上下,因此必須考慮實際的東西。
故而在目光逡巡一圈後。
張饒大手一揮。
“吩咐下去,不必再查看周邊的村寨了,讓大軍全速前進,務必趕在明日晌午之前抵達廩丘縣。”
“不管城裡是不是有能人,在我軍如此龐大的兵力之下,便是任他有再高的才能,也沒有任何作用!”
“告訴所有人,隻要打下了這座城池,吃的喝的管夠!”
在命令傳達下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