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事務商議完畢之後。
整個曹家勢力,以極高的效率行動了起來,昌邑縣上下忙得熱火朝天,文臣武將都在受命之中。
調集兵馬,籌備兵糧,征發民夫,規劃行軍路線,做總的戰略計劃。
簡要的敲定之後。
所有承接了任務的隊伍,當即分批次向著西部移動,而曹昂則親率本部兵馬,先行往東郡趕去。
他還需要在那接上幾個人。
而就在整個曹家的行政機器,開始高效率轟隆運轉,整個兗州大地,籌備的如火如荼之時。
遠在漫漫關中的長安城中。
一座位於中層坊市,看起來極其尋常,和左右民居毫無兩樣的普通宅屋之內,有兩個人在此意外碰頭。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英姿煥發,整個人看起來極其魁梧高大,雖然手上並沒有提任何兵器,穿的也隻是普通麻布衣衫,但仔細想來,便可知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而另一人則是一名瘦弱書生。
整個人麵色陰柔暗沉,雙眼仿佛深不見底的幽冷寒潭一般,玄色長衫袍袖時不時捂住嘴巴,偶爾還要咳嗽兩聲。
這樣差異極其明顯的倆人,此刻卻聚集在這樣一幢毫不起眼的宅屋中,可以說是頗有怪異之處了。
而隨後的反應更證明了這一切。
…………
“李文優?!!”
“你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
“哼!呂將軍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在下自然也是原模原樣,用的同樣的法子,出現在此地的。”
隨著二人的言談。
他們的身份也很快被揭露。
赫然便是董卓手底下的大將呂布呂奉先,以及董卓的首席謀士,被譽為西涼軍第一智囊的李儒李文優。
此刻呂布右手往懷中一探,衣襟中藏物的地方很快就拱起一團,顯然是呂布以手握拳,握緊了什麼東西。
如此一番作為之後。
呂布才緊皺眉頭,麵色極其冷峻的盯著李儒,毫不客氣的問道。
“這長安城中,誰不知你李文優是董公的心腹之人,你和我用同樣的方法出現在此地,這說出去豈不滑天下之大稽,真當呂某是愚夫不成?”
“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快快交代,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呂布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極為堅定,充滿著肅殺之意。
大有李儒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的架勢。
…………
而眼見得如此情形。
李儒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莽夫”之後,方才對呂布解釋道。
“如今長安城中紛亂不堪,便是任何有遠見卓識之輩,都已經看出了西涼軍氣數已儘,已無法長久下去。”
“我雖是董卓的心腹之人,但並不意味著我要隨他一同赴死,我難道就不能選擇好好的活著嗎,所以另尋出路,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況且奉先莫非是忘記了,當初曹昂曹將軍千裡迢迢派來的信使,到了長安之後見不到董卓,還是我替你代為引見的,否則董卓待在郿塢之中享樂,又豈能有功夫搭理你?”
聽著李儒的一頓解釋。
呂布的麵色才緩和下來。
右手從懷中抽出來後,隨即向李儒拱手抱拳,反倒出現些許笑意的說道。
“形勢嚴峻,不得不謹慎行事,還望文優兄莫怪啊,不過我確實也沒想到,你居然和呂某是一條船上的人,這倒是令人頗為驚喜!”
看到呂布收起了攻擊的架子。
李儒心中也暗鬆了一口氣。
他隨即拱手抱拳還禮。
接著一邊邀請呂布在桌案邊坐下,一邊更加細致的解釋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了,我知呂將軍與曹將軍兄弟相稱,如今長安大廈將傾,你自會向曹將軍求援。”
“但其實當初在洛陽城中時,在下也與曹將軍有過一番交情,並且約定日後董卓勢不能長久時,他會為我留一條退路,如今就是兌現之時了!”
“我也同樣是收到了影衛的消息,說是有緊急密信從兗州傳來,所以才掩飾身份,暗中來此一趟。”
…………
這話說的呂布是連連點頭。
心中的信任度更增添了幾分。
他雖然不知道曹昂和李儒約定的事情,但既然說的這麼有板有眼的,想來可信度不低。
況且呂布對曹昂,自認為還是了解的,知道自己那兄弟是個足智多謀,行一步看十步的人。
早在洛陽城中時便與李儒結交,留下了這樣一枚暗子,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哈哈哈!那這麼說來,剛剛確實是誤會文優兄了!”
“不過一想到此番在長安城中,做策應的不隻有呂某一人,尚且有文優兄這樣的多智之輩,我心中的擔憂委實去了不少,成事之機可謂大增矣!”
李儒矜持的捋了捋胡子。
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從屋舍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而後便看見一名身著麻布衣衫的青壯男子,快步從外麵走進來。
正是當初為曹昂傳遞消息,往來穿梭於兗州和長安之間的武安。
不過如今這位仁兄,已經被王越任命為長期駐守在長安的影衛執事了。
“武執事,呂某得到你送去的消息,說是從兗州有密信送來,不知我那兄弟可是有何大事要吩咐?”
…………
武安對二人行了一禮。
臉上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後。
便又恢複了嚴肅的模樣。
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信筒,向二人展示上麵的火漆密封,並沒有被人為破壞且拆開的痕跡後。
當即便雙手遞呈了過去。
“二位使君,我家將軍有附言吩咐我,說是請您二位看完之後,務必當著我的麵將這封信燒掉,所以現在請您二位一觀,我且在旁稍候。”
李儒和呂布對視一眼。
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各自點頭之後,當即一同湊到桌案前,將這封密信緩緩拆開。
上麵很快現出曹昂那熟悉的字跡。
…………
月票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