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仁肇心中明白,在東海公心中,這親軍中不過指揮十名士卒的都頭,就能在靖海軍中充任主要將領,可見東海公對親軍的偏愛,當然,真正在東海公親軍中曆練過,就知道東海公的這種偏愛完全合乎常理。
林仁肇不知道的是,陸寧選他任軍鎮訓練使,也是因為隱隱對他的名字有點印象,好似是南唐最後一個名將,可惜的是,後主李煜中了趙匡胤的反間計將其殺掉,名字好像一樣,而召見他時,聽他言談,在親軍都頭中,絕對第一檔的人物。
而且,不說那數十個都頭,就說眾太保,很多太保勇則勇亦,但隻適合做衝鋒之卒,未必能獨當一麵,如做現今林仁肇這個軍鎮高級將領的位置,就未必能合格。
林仁肇當然不知道這些,隻是心裡暗暗立誓,一定要將海楚軍馬,訓練的有模有樣,想和主公親軍比肩那不可能,但最起碼,要有這個目標。
靖海軍排陣使張彥卿,本來是楚州防禦使,去年周兵伐唐,張彥卿整肅軍馬嚴陣以待,下了數十道很不近人情的命令,如果楚州真被周軍襲擊也就罷了,偏偏周軍在壽州兵敗,於是,張彥卿的苛責之令就成了被政敵攻擊的口實,隨之被罷黜楚州防禦使,若不是陸寧保舉,現今還在家中閉門思過。
陸寧倒是知道這個張彥卿,在曆史上,曾經死守楚州,令周主郭榮苦攻四十餘日,他和千餘名士卒全部戰死,無一個投降,郭榮折損兵馬不少,一怒之下便令屠城,楚州城內,房屋幾乎全被焚火,百姓被殘殺萬餘人,這是曆史上的公案,郭榮的黑點之一。
楚州沒發生圍城之戰,結果害得張彥卿被罷官,陸寧也有些無奈,這種悍勇忠貞之將,能為自己所用的話,當然要試一試。
張彥卿當然也不知道這些,他對這位口碑兩極化的東海公並沒有什麼好感,至於東海公之神勇無敵,想也知道是吹噓出來的,看他玉麵郎君模樣?能上陣殺敵?
當然,作為下屬,東海公又有重新啟用之恩,兢兢業業辦差就是了。
掌書記趙普,同時也為東海國相,推官陳致雍,同時也是東海國郎中令,位在左右侍郎之上,國相之下。
他倆的身份,都是東海國屬官,又是軍府的幕僚。
泉漳官員,陸寧僅僅保舉了一名陳致雍帶回屬地,因為官原等,家就在泉漳,都是宗族觀念極強之人,千裡迢迢來海州本就不現實,對他們來說,那等於發配了,而陳致雍倒是可以四處漂泊的樣子,曾經在金陵做過官,鬱鬱不得誌又返鄉,而他的誌向,本就不想蝸居在泉漳這種偏僻之地。
當然,也就這個陳致雍,特立獨行一些,問他想不想和自己去海州,他立時納頭便拜的樣子。
其餘人,想也都會推辭。
何況,陸寧雖然覺得自己封國極需要人才,可去泉漳轉了一圈,便搜刮一堆泉漳名士回東海,必然會落人口實。
現今這豐盛的宴席上,望著諸官,陸寧心中,同樣頗多感慨。
突聽馮延魯道:“小小都頭,也配與我吃酒?!”
卻是林仁肇,有些醉意,舉杯正挨個給上官敬酒,第一個,敬了這馮延魯。
因為這桌酒宴,本就有為剛剛赴任的馮延魯接風的意思,林仁肇又聽主公言,要對這馮延魯加倍恭敬,是以,第一杯酒便敬馮延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