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寧公主站定腳步。
陸寧點點頭,說:“他糊塗妄為,一意孤行,累得無數軍士白白喪命,其罪難饒,絞了留其全屍!以震懾那些冥頑不靈之輩,不過要厚葬,追贈封號。”
和初始的構想不同,張永德的頑抗極為徹底,對他,也就不能太寬待了。
永寧公主一呆,實則,她本來和臣子們合議,就準備斬張永德以威懾四方,但偏偏,東海公這家夥神勇無敵,但好似是個菩薩心腸,還琢磨,就依著他,他想怎樣處置張永德就隨意呢。
“還有,還是那句話,兵貴神速,我現今可以坐車馬,明日咱們進襲兗州。”
“嗯,明白了!”答應完,永寧公主微微一怔,怎麼感覺自己,成了他下屬呢?
不過,本宮也還是那句話,反正有你後悔之時,誰是誰屬下,又有什麼關係?
對著陸寧背影瞪了一眼,永寧公主得意洋洋回轉。
……
不待東海、齊魯聯軍抵兗州城下,行軍中,那兗州刺史司超已經領著一眾官員來迎。
隨後,東海及齊魯軍屯兵兗州,齊魯地,儘入聯軍之手。
從兗州再往西,便是李重進精銳,若與其現今爆發衝突,不說勝敗,齊魯人心未歸的情況下,必然得不償失。
何況,現今與李重進硬抗,難免不被趙匡胤坐收漁人之利。
李重進同樣不會東進齊魯,其在河陽與趙匡胤已經爆發一次大戰,失敗後退守西京,更沒有餘暇理會齊魯事宜。
甚至聯軍屯兵兗州修整時,李重進遣來使者,言道和永寧公主為骨肉至親,那趙匡胤毒害先帝,虜走幼主,假幼主名行叛逆事,自己等該當合力誅滅此賊。
永寧回信自然也是虛與委蛇了一番,隨之征用民夫,修築兗州城。
如果不從海州方向北進,那麼,齊州和兗州便是齊魯地的西大門,齊州城高,兗州城卻一向不怎麼被重視,畢竟有近千年,沒什麼人割據齊魯地稱王稱諸侯了。
而且,永寧不僅僅築高兗州城,在兗州城北,她又圈了大片土地,修築王宮,宮牆更厚,和兗州城聯為一體。
陸寧知道這丫頭片子並不在乎享樂,此舉倒是有些看不明白,心說難道馬上就要幫其父親找個莫名其妙的遺腹子立為傀儡皇帝?還是準備血衣詔做文章幫其幼侄尋養子繼承香燈,立為傀儡幼主?
不過,陸寧也懶得理會她,好似這也確實是當務之急,由得她折騰就是。
而永寧公主又跑來和他請教下水暖氣等等事務,陸寧也悉數講給她聽。
兗州城,築高的速度極快,王宮也是如此,月餘時間,已經初見規模。
而這日,哨探來報,唐主敕使已經到了沂州,正向兗州而來。
這段時間,陸寧也正琢磨唐主會如何反應呢,每攻克一座城池,陸寧都會上一道奏疏,但是,卻如泥牛入海,一直不得回音。
陸寧已經令典衛們,去東海,將闔府家眷包括姐姐、母親等一起接來兗州。
免得耳根子很軟的那位老人,被臣子唆擺,做出一些激烈反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