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就算動蕩一些,但無非是新興階級代替舊的,還是那句話,大破大立而已。
正琢磨間,前方一匹快馬由遠而來,馬上哨探到了近前滾落下馬,單膝跪倒,嘴裡稟告:“齊王殿下,齊王妃,老夫人等已經到十裡外!”
陸寧還未說話,永寧公主車鑾已經緩緩啟動。
陸寧無奈,隻好也策馬向前走。
……
浩浩蕩蕩一隊車馬,和陸寧及永寧公主車駕在這寬闊官道彙合,永寧公主下了車鑾,打聽明白老夫人車駕後到了近前就跪倒哭泣,“母親,母親,永寧給你磕頭了!”
待李氏鬨明白跪在車前的是哪位,慌得跳下車,趕緊扶起永寧公主,永寧公主隻是哭泣,甚至紮到了老夫人懷裡,老夫人也掉淚,撫著永寧公主背一個勁兒問,孩子怎麼了?哭什麼?
也已經下馬的陸寧立時被晾到一邊。
陸寧頭都大了,然後就見永寧哭哭啼啼,和老媽並一路,上了她的車鑾,又見車鑾調頭,向兗州方向而去。
愣了好一會兒,回頭,才看到身旁大蜜桃小蜜桃兩人,兩個小丫頭眼圈紅紅的,都小聲說:“主人……”
這,好像凶器越發驚人了,陸寧笑笑,這才好,說明營養跟得上。
甘氏和尤五娘站在馬車旁,陸寧快步走過去,看著兩個麗人,千言萬語,最後歎口氣,“政治聯姻,我也是無奈之舉。”
大婚時快馬也已經飛奔給老母親等送信,她們在路上,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主君這是什麼話,奴這一路,都在為主君高興!”甘氏嫣然一笑,不過美眸中,隱隱有一絲不安,畢竟不知道王妃脾性如何,難不難相處,會不會折辱她。
尤五娘卻是鬼精鬼精的,剛才早偷偷瞥過了,那永寧公主,姿色平平,隻是看起來高貴些而已,這卻是莫大的喜訊了。
陸寧聽甘氏話,又見到甘氏眼中不安,笑道:“還奴奴的,明日我便下詔,冊你為東尚宮夫人……”又看向尤五娘,“冊你為西尚宮夫人。”
甘氏和尤五娘都是一呆,隨後尤五娘才意識到,是了,是了,主君,現在就如同這齊魯之地的國主一般,卻再不需要什麼勞什子皇帝啊國主啊冊封什麼誥命了,主君,已經可以一言而決。
其實陸寧也在琢磨,按照唐製的話,親王可以有兩個媵晉為孺人,為正五品誥命,不過自己現今這個齊王,其實就是未稱帝的齊魯國主,還什麼孺人不孺人的?難道還去奏疏要唐主冊封?
後宮禮製,自己現今可以自己決定了。
不過嘛,封甘氏和尤五娘東、西尚宮夫人一事,自己倒是可以給唐主寫一封書信,和自己解釋在齊魯稱王的書信,一起送去金陵。
名份上,還是要和唐主維係著關係,如果日後唐主有什麼難處,自己能幫的,還是會幫他。
那邊尤五娘聽陸寧封西尚宮夫人的話語,已經眉飛色舞,立時拜倒,嬌滴滴道:“五兒,妾身謝殿下,奴謝主君!”
甘氏卻有些猶豫,問道:“王妃那裡……”
陸寧笑道:“我會和她說的,放心,她很通情達理。”按原本性子,就是一句管她乾嘛?不過,現今想想,自己已經是齊王,從此是這齊魯大地之主,卻不能再如過去一般,至少該收斂的時候要收斂下,永寧是自己正妻,是王妃,這裡又有許多婢女能聽到自己說話,對永寧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又對甘氏道:“二郎那邊很順利,你不用掛懷。”
稱王不久,陸寧就令在萊州和登州之間的羅峰鎮設招遠衛,任命甘二郎為招遠衛承事郎,替齊王府打理招遠衛一切事務。
招遠衛圈了大片土地,附近幾個山脈都給圈進來了,皆為齊王私產,那片土地本來居民就少,肯遷徙走的,自會在彆處被安置良田,故土難離不願意走的,其土地被齊王用高價贖買,人則可依附於招遠衛做佃農做工匠。
甘二郎,則領著東海一些遷徙之民,以及海州、楚州遷徙之民遷往招遠衛。
海州、楚州移民,大多數,都是海州楚州跟隨陸寧出征軍卒的親人,也有很多貧困鄉農,看到告示後加入了移民大軍,換個天地總歸不會生活變得更壞。
遷徙大軍數路多個批次,現今最早的,怕已經快到招遠衛了。
至於甘二郎,前兩日就到了,正辦理前期事宜。
聽陸寧說起二哥,甘氏輕輕頷螓首,“是,多謝主君對他的恩寵,但尚宮夫人之號……”
那邊,尤五娘塗著蔻丹的雪白小手已經在拉甘氏裙裾,低聲嘀咕,“彆管你兄長了,還不快謝恩,磨磨蹭蹭做什麼呢!”那惶急及瞪著甘氏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好像,生怕被甘氏連累,這尚宮夫人的封號跑了一樣。
看得陸寧啞然失笑,心情突然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