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寧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她們怕是動一下都擔心哪裡做的不對引起自己反感,更莫說互相之間對話了。
但也懶得理會她們,微微閉目養神,等待接下來的會晤。
細茹說的沒錯,夜幕降臨時,其父希爾維來到了細茹信裡所說的這小湖東畔。
細茹的信裡,雖然已經言明是齊人教團的護教第一勇士,外界尊為“護教神使”的一位天賦異稟的異人,也是齊人教團中唯一的一位從遙遠東方來的汴京齊人。
但希爾維見到巨人似的陸寧還是駭了一跳,心說難道汴京齊人都這般高大,怨不得傳言中這個東方帝國強盛無比,甚至征服了無數草原,平滅了無數蠻族。
陸寧和希爾維的密談說了些什麼,便是細茹都不知道,她一直和美茹和丸子留在了馬車內,從車窗看著其父和隨從們離開,甚至從頭到尾,她的父親,都沒來和她說幾句私己話,走得時候,倒是帶走了一路跟馬車來的那傻小子金剛。
“神使,今夜要在此宿營麼?”
車廂內,陸寧上了車後又是閉目養神,細茹突然問。
“嗯,等一兩日吧,看你父行事順不順利。”說話間,陸寧也沒睜眼。
細茹心便跳了跳,難道是要自己父親暗殺布雷?就此奪了族長之位?
可為什麼他又不去?如果他在,此事該極為順利吧?
但細茹自不敢多問,小聲道:“要在此宿營的話,南方有一處河窪,水流很緩,清澈的很,巴爾蒂亞人都是從那裡取水飲用,神使可在那裡沐浴,沐浴後,休息也舒服些。”
陸寧終於睜開眼睛,微微頷首,“好,過去看看。”
……
雖然身上沒什麼泥垢,但在清澈小河裡泡了會,河水緩緩從身上肌膚流淌而過,還真是挺舒服的。
車廂裡閉目養神之際,車轅一沉,卻是細茹、美茹和丸子回來上車。
“說什麼要把人眼睛挖了啊?”陸寧突然笑著問。
三人本來嘰嘰喳喳的,但到了馬車旁就立時噤聲,不過她們說什麼,陸寧卻是聽得到。
遠遠見到她們三人回轉,馬夫天牛牽了馬也去那河窪處喂馬喝水吃草,和她們錯過時偷偷多看了她們幾眼,令幾女大是不滿,尤其是細茹,天牛本就是貧苦出身,以前在她眼裡,就是豬狗一般。
更莫說,她丈夫家族的財產,都被原本的這些賤民瓜分,不敢怪齊人,對這些賤民她卻恨得牙癢癢的。
但這種心態,自不敢令她們屈身為奴的這位齊人主人知曉。
此時聽陸寧問,三女俏臉立時都煞白,畢竟這馬夫,是受過苦的天道信徒,她們卻都是罪人眷屬,或是被硬搶來的,背後嚼舌頭要挖去那馬夫的眼睛,更像是心中還有怨恨。
“算了!”陸寧擺擺手,閉上眼睛養神,在這車廂裡,他腿腳有些施展不開,隻能坐著了,畢竟不是汴京他那寬敞奢華的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