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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著,陸寧看湯玉娘滿臉震驚,她已經掩飾不住美眸中的失望,甚至可以說是絕望。
陸寧凝視著她,“你放心,如果此策得行,我齊國也必然滅蜀,我現在就答應你,隻要我大齊軍馬進入蜀地時,王昭遠還未死,我必然幫你砍了他的腦袋,你若有興致,還可以在旁旁觀。”
這湯玉娘是自己聯絡蜀南望族乃至接觸蜀國中樞的敲門磚,所以,心裡本來琢磨的事情,隻能先說明了。
實則人都有親疏,這湯玉娘不管怎麼說,跟隨自己生活了一段時間,本來自己就有了為她複仇的心思,那王昭遠,從湯玉娘夫妻遭遇上就知道是怎樣的惡徒,留下來也是新朝禍胎。
不過也正如自己所說,如果王昭遠,成了獻城歸降的大功臣呢?那自己也不得不善待他。
但此刻,琢磨之下,古代先賢,砍了賣主求榮的人的腦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後世史書還多有誇讚。
索性,就提前承諾了下來,也省得湯玉娘寫書信給族中親人時,不儘心儘力。
陸寧話音剛落,湯玉娘已經跪下,磕頭,“阿爹,兒,兒從此,為阿爹做牛做馬!”言未畢,就忍不住,哭泣出聲。
她越哭越大聲。
終於有了報血海深仇的希望,數月來的煎熬,無助傷心,恐懼羞辱,好似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蓮兒雖然很怕陸寧,但此刻,終於還是跑過來,蹲下身子抱著母親,小聲安慰,然後,也哭了起來。
陸寧有些無奈,恰好這時,外間大黑的聲音,“主人,羅真氏在軍寨求見。”
“叫她來吧,來外帳見我。”忙起身,去了外帳。
聽著內帳哭音漸低,陸寧搖搖頭,這苦大仇深的孤兒寡母,等蜀地事定,趕緊送走安置為好,搞的自己都滿心負能量。
不過,那怕要好久了吧?
陸寧揉揉鼻子。
大黑的聲音在帳外響起:“主人,羅禦史到了。”
陸寧應了一聲,帳簾一挑,羅真氏走了進來,這土蠻少婦現今穿了齊國官袍,倒也很有女吏風采。
桌案前有椅子,羅真氏告個罪坐下後,說道:“總院,南岸鬼蠻小鬼主雷利,遣人送來書信,說是大人派出的使者趙細封,在他領地生事,現今被抓,要大人付贖金,錢百貫,或是糧一百石。”
哦?陸寧怔了下,顯然,趙細封和大鬼主羅殿王赫魯敦已經談判結束,看來,如果不是很順利,就是很不順利,所以結束的這樣快。
趙細封臨行就知道自己來播州,從赫魯敦部,南來渡過烏江就是播州。
如果就以趕路來說,自己從石阡寨,是向北,再向西一條曲線到播州。
他是往西,再往南的曲線,來播州。
路程都是差不多遠近,隻是鬼蠻之地,行路艱難,怕是比自己行軍還慢。
所以判斷時間的話,他這談判,大概也就十天左右,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