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惠妃娘娘和昭容娘娘跟了文總院,也未必就被辱沒了。
給花蕊夫人和李豔娘跪下見禮,湯玉娘是真心實意,從她內心深處,雖然恨王昭遠,但自幼接受的教育,後來的官宦夫人身份,令她對蜀主有種發自內心的敬畏,皇妃娘娘和昭容娘娘,同樣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她曾經的夢想,可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被蜀主封為命婦,可以進宮覲見皇妃娘娘?
女子最大的殊榮,莫過於此。
雖說眼看這文總院都能欺壓的蜀主無可奈何,甚至奪妻奪妾,原本對蜀主的敬畏已經漸漸淡去,但一時間,也不太好轉彎,給這兩位娘娘跪下磕頭,確實發自真心。
“都彆客氣,坐吧坐吧,傳菜!”陸寧笑著招呼大家落座。
初始,花蕊夫人和李豔娘,都以為湯玉娘是陸寧的妾侍,蓮兒是陸寧的女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給自己兩個磕頭。
待坐下聊天,聽湯玉娘稱呼陸寧阿爹,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爾後,漸漸發現,好似不僅僅湯玉娘,便是蓮兒,也是那文總院的婢妾?這,這小不點也太小了吧?好像都沒十歲大小。
原來,這齊人果然是如此卑劣無行,竟然,竟然鑾童?
待到湯玉娘說起她自己身份,卻是原本蜀國官員之妻。
湯玉娘更說起,自己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入宮覲見兩位娘娘,卻不想,今日能和兩位娘娘坐在一起同桌進食,真是做夢一般。
花蕊夫人立時羞慚的,頭再不想抬起來。
舊國臣下之妻,從此要日日看到自己屈身敵國官員懷中,怎不令人無地自容?
“姐姐,喝杯酒吧!”看花蕊夫人模樣,陸寧覺得甚是好笑,更想逗弄她。
她確實如鄰家大姐姐一般,溫柔無比,甚至溫柔到,很有些逆來順受。
“姐姐,喊你呢!”李豔娘偷偷拉了拉花蕊夫人流雲般瑰麗衣袖,當然,這個動作,自也要陸寧看得到。
陸寧是真覺得花蕊夫人如鄰家姐姐一般,但這個世界,男子和女子喊姐姐,意思卻很不一樣了。
陸寧這聲“姐姐”,倒好似在調戲花蕊夫人一樣。
花蕊夫人,俏臉火熱,但現今這男人吩咐,她便該聽從,隻好拿起酒杯,紅唇輕輕噙了一口,看得陸寧心下大樂,心裡卻盤算,怎麼哄的這個美人,以後開心些呢?若不能令她以後比從前開心,自己可不真就成了霸占美色的惡霸?
目光突然瞥到李豔娘,陸寧臉上笑容就變了,笑眯眯道:“昭容兒,雖然主人我被貶謫,但一時半會掉不了腦袋進不了大獄,美人兒但可放心!”
李豔娘臉色微微一變,強笑道:“主父洪福齊天,怎會有事?”
陸寧笑笑,便舉杯,說:“不出兩三日,我們便要去湘楚地,這成都城,你們多看看,以後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花蕊夫人聞聽此言,心下更是酸楚,險些落下淚來,但終究還是忍住,這文總院官階不高,但好像甚得齊天子歡心,陛下在汴京,肯定千難萬難,自己若能稍儘勉勞,令陛下生活的更好一些,也不負陛下昔日恩寵,說不得,還要求肯這文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