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摞朱字封簽的奏疏,都來自內閣,雖然自己現今大撒把,但重要事項,內閣自然要呈報,有一些,更需要自己聖裁。
就算散落在地的文函,也有許多機密事宜,如各地新駐軍情況,蜀地官員風土人情的考察等等,雖說這些文函,看起來就好像資料彙總,但自然也不能給尋常婢女看到。
咳嗽一聲,陸寧道:“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成為我的內記室,以後可進出我書房,今日先將這些文函整理下,分文歸類。找出涉及這夔州的事項。”又指了指桌上那摞“朱批”,“這些你不要動,更不要看。”指了指靠床榻角落的一個小木箱,“放入木箱,落鎖。”
當然,陸寧雖然相信湯玉娘足夠聰明,不會碰自己不要碰的東西,但琢磨著以後,這些機密文函和奏疏等等,都要自己放木箱上鎖,畢竟,不能給人故意設套,誘惑人看不看你的機密,這種考驗很無聊。
不過今天她在,就令她放一次就是了,“朱批”最上方覆有黃絹,下麵各個文函內容,湯玉娘也看不到,也隻能看到一條條露出來的紅簽。
當然,也僅僅是這樓船上,房屋和空間有限,等江陵府登岸後,如湯玉娘等內記室,所接觸的,也就僅僅是自己身為文總院身份才需處理的公文了,最多,如一些類似資料彙總一般的各地情形,稱為月報,她們還能見到。
聽陸寧的話,湯玉娘立時歡天喜地,她又哪裡不知道,這新身份,怕是比靠美色侍寢更得文總院信任,她抖索精神,馬上就開始忙活。
從瀘州一路而來的文函都堆在這裡,要整理歸類,實在是個苦差事。
這還是陸寧儘量令密監、蜀國行宮、江陵行宮隻送緊要事宜了。
通常來說,除了密監另成係統外,陸寧和汴京的聯係,就是距離他駐蹕地最近的行宮來做中轉,但這長江上一路而來,不但蜀國行宮,江陵行宮也開始恢複運轉,以輕舟來送公函。
畢竟,江陵駙馬府,及後來南平王府改造的江陵行宮,是陸寧在南方時,最主要的信息中轉樞紐,常設的女官、女衛甚至包括常備傳旨的中書舍人等官員,對這類差事都已經駕輕就熟。
陸寧斜躺軟榻上琢磨南漢之事,喝了許多酒,微微有些困意,漸漸的,神智就有些模糊起來。
隱隱約約知道,湯玉娘乾的滿頭大汗,甚至出去衝了個澡換了身衣衫又來,顯然,雖說就算香汗淋漓也沒什麼,但她還是想在陸寧身前時,保持清清爽爽的豔美姿容。
突然省起一事,陸寧猛的坐起來,笑道:“險些忘了,內記室,有內記室的常服,做活方便也清爽,到江陵府就有了。”頓了下,“是了,江陵府早送過來幾套,我一直沒內記室,就隨意放了起來。”指了指艙門旁紫檀衣櫥,“應該在裡麵,你看看有沒有。”
湯玉娘忙去開了衣櫥,隨之啊了一聲,說:“兒去換衣衫。”
陸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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