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彩蓮心裡胡思亂想著,又柔聲道:“夫人,老爺可不是常人,你見過常人能驅使虎豹的嗎?婢子當年,也是為勢所迫,被人送給了文總院,可越是跟著文總院久了,越會覺得天下男子都索然無味。文總院也不是好色之人,若不然,還不日日笙簫嗎?婢子倒覺得,文總院高處不勝寒,很是寂寞,怎麼說呢,他應該自視甚高,覺得天下人都不在他眼裡,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以,才希望身邊熱熱鬨鬨的,但越熱鬨,怕他心中,越是寂寞。”
花蕊夫人輕輕歎口氣,說:“你不要喊我夫人自稱婢子了,我現在,又哪是什麼夫人?你我以後,姐妹相稱吧。”雖說覺得這焦氏,對文總院迷戀的過份了一些,說得話,感覺比當年那些佞臣在前聖天子前都更露骨更誇張,但終究她對自己甚是尊重,心裡,也就很喜歡。
“婢子不敢,總院一直稱呼夫人姐姐,是真的將夫人當姊姊一樣尊重,夫人還看不出來麼?”焦彩蓮小聲說。
花蕊夫人又歎口氣,不吱聲。
焦彩蓮又柔聲道:“夫人有什麼心事,不好和總院說的,不妨和婢子說,看婢子能不能幫忙。”
本就沒什麼心機,不太會對人設防,這焦氏又特彆友善,花蕊夫人又正愁腸百結,輕輕歎口氣,說:“我現今,就是不知道宣城伯在汴京如何了,很想去封書信詢問,可又怕觸怒文總院,一直不敢提……”
焦彩蓮一呆,心說你瘋了?這要求,和老爺說起,一,怕害了你;二,老爺盛怒下,不知道會不會遷怒我。
但自然還是柔聲道:“此事確實有些難處,夫人還是不要和老爺直言,婢子想想辦法。”
“好妹妹,謝謝你了!”花蕊夫人立時大為感動,情不自禁抓住焦彩蓮的手,眼圈都有些紅了。
塗著蔻丹的雪白玉手嬌嫩欲滴,焦彩蓮心中都不禁讚歎,好滑好軟,怪不得老爺甚至冒著觸怒聖天子的危險,也要霸占你。
“這河水不能洗澡,你們也是啊,要沐浴,還是要燒開水燒熱水。”
卻是膩在陸寧懷中的蘇小小,雪白腳丫扒拉著清澈河水,小聲問陸寧,等天黑了,能不能在這河裡遊水。
要說,這河水清澈,是上下遊土寨飲用的水源,看不出一絲汙垢,但是,太過養尊處優,陸寧現今多少有了點潔癖,自己還好,對身邊女子要求就更多。
河水不管怎麼說,也有上遊汙水,就算肉眼看不到,細菌也存在,還是燒開後再做洗澡水吧。
“知道了!”焦彩蓮忙答應。
陸寧看了她一眼,心下點點頭,套話的本事還行,不過,也是花蕊姐姐太天真了。
陸寧耳目聰敏,焦彩蓮和花蕊夫人的低語自然都聽在了耳中。
琢磨著,這個人情還是給焦彩蓮,回頭告訴焦彩蓮,花蕊夫人可以給蜀主寫封信,自己也會派人送去汴京。
以後,花蕊夫人自然會和焦彩蓮越來越親密,多個朋友傾訴心事,總是好的。
又琢磨,要不要將花蕊夫人送去汴京蜀主身邊算了?
可是,當今之世,這真的就會成為一個笑柄,花蕊夫人自己怕都受不了,哪怕她知道自己沒有碰她,但彆人不知道啊,自己再將她送回去,這是被玩弄夠了打包奉還?那比自己強占她還屈辱太多,流言蜚語下,花蕊夫人的性子,就算不自殺,怕也會抑鬱成疾,早早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