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玉娘和青城,見陸寧和衣而臥,青城鬆了口氣的樣子,湯玉娘又忙將腳下的薄薄草葉編製的長毯卷上來,長毯很是寬大,可以蓋住三人,透氣之餘,又微有涼意,是本地土蠻特有的手工藝品。
然後,卻見湯玉娘便腦袋縮進了長毯中,身子弓起向後拱呀拱的,不知道要乾什麼。
陸寧詫異道:“你做什麼呢?”
“奴婢去落簾吹燈……”長毯中,湯玉娘忙回答。
陸寧啞然失笑,這才明白,湯玉娘是要縮到自己腳底去,現今雖然皇權不似後世森嚴,但要湯玉娘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她自然不敢。
“不用了!”陸寧撲的一聲,吹滅了油燈,又順手落下藍布床幔。
其實油燈雖然就在床前矮桌上,但畢竟還有段距離,一般人,卻也不能這般容易的吹滅燈火。
一團漆黑,湯玉娘窸窸窣窣的動,自然是又鑽了回來。
躺著久違的軟軟大床,陸寧愜意的長長吐出口氣,唯一的不好,就是木枕有些硬。
漸漸適應了光線,陸寧側頭看去,湯玉娘豔美嬌嫩臉蛋就在旁側,又抬抬頭,最裡側,青城秀美文靜麵龐也是衝著自己這邊躺著,顯然這也是一種禮儀。
咳嗽一聲,陸寧問:“玉娘,額頭還痛嗎?”
湯玉娘呆了呆,從認識文總院,不,從跟隨聖天子,還沒聽他說過這等關懷之語,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旁人。
一時,湯玉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晌反應過來,急急道:“不痛,不痛……謝阿爹愛護奴婢,奴婢,奴婢……”竟然眼中淚花閃動,鼻子酸酸的,竟是覺得滿是激動和喜悅。
湯玉娘自己心下也是那麼的詫異,當年和逸致恩愛無比,雖然相敬如賓日子平淡了一些,但逸致對自己是如何百般嗬護?現今,卻好像遠不及這男子如此簡單的一句問候令人心中激蕩,令人如此開懷。
陸寧琢磨著道:“去了汴京,蓮兒入女學館求學,你呢,就任女學館的學倌吧。”湯玉娘極為聰慧,更在自己身邊頗多實踐,去女學館任教恰得其所,而且,還會是其中的佼佼者,精英。
湯玉娘呆了呆,跟隨聖天子,往來公文材料中,她自然見到過女學館的架構。
女學館中全是女官任教,其中總管學倌令,為頂品女官,為正六品,學倌為從六品,教授,為正七品,直教授,為從七品。
她當時見到,對這些女官就羨慕的很,女子地位如是,夫複何求?
女官都屬於內府管理,從某種意義上,曆朝女官,都是聖天子的女人,聖天子可隨時寵幸,喜歡的,可以給個嬪妃的名號,不喜歡的,也就一夜恩寵。
不過當今聖天子,所用女官很多,範圍很廣,包括東海市、招遠衛等皇家領地,一些重要的皇家行宮,以及內府核算部門等等,都有女官,是以聖天子好像也沒把女官視為禁臠,準許婚配,隻是婚配後之女官,除了不能在禁宮中任職外,那些敏感部門,如內府核算之司監,東海市、招遠衛的要害司監,也都不能任職。
但女學館畢竟隻是教學之所,就沒有這等限製,其中兩名教授,夫婿都是軍中將領。
這點是最令人羨慕的,婚後之夫人,卻能在外麵工作接觸外間世界,而且,是作為受尊重的老師傳道授業,這簡直難以想象。
而且女官地位是很高的,可不是品階那麼簡單,畢竟就算聖天子沒將女官們視為禁臠,但臣子們自然不做此想,如女學館中婚配之教授,就是聖天子指婚,才有這段姻緣,若不然,這些女官,和外間男子也很難接觸得到。
而學館中學員,除了各地挑選的女官備選女童外,都是非富即貴的貴胄千金。
聖天子令蓮兒進女學館倒不令人驚奇,畢竟聖天子很是喜歡蓮兒,想不到的是,聖天子竟然會令自己進女學館授業,而且,還是僅次於總管學倌令的學倌品階,好似,女學館僅僅設總管學倌令一人,設學倌三人,這三名學倌,授業之餘,每人管理數個教授、直教授,而自己,是第四名學倌。
“奴婢,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謝聖恩……”湯玉娘,俏臉滿是喜悅淚水。
陸寧笑笑,朦朧月色中,看她膚若凝脂的嬌嫩俏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又好似和自己同枕而眠一般就在眼前,陸寧不由笑道:“你還變成小女人了?滿肚子心機還去看殺人的主兒,你算了吧你!”伸手,在她嬌嫩臉蛋上捏了一把,卻一時,舍不得放開,就變成了輕輕撫摸,為她拭去臉上淚痕,歎口氣道:“以後在汴京,忘了以前一切,好好生活吧。”
湯玉娘立時如遭雷擊,突然就覺得無限心酸和委屈,明明知道麵前男子不喜,卻仍忍不住,放聲哭泣,然後,就覺得自己被麵前男子擁入懷中,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和舒適,是九州最強大的男人的懷抱,天下怕沒有一個女子,不渴望能在他懷中溫存一刻,而現在,他卻正輕輕擁著自己。
湯玉娘就覺得身子不由自主一陣陣顫栗,越發哭得厲害,身體卻越來越熱,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我,我可是忘了逸致?我可對得起他?但隨之,身子就更向那溫暖懷抱中擠了進去,好似,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心底深處的內疚和隱隱的羞恥。
陸寧抱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優物軟綿綿身子,感受著她對自己的感激和臣服,心下很是愜意,而隨著她哭聲漸止,陸寧心卻越跳越快,摟的她越發緊,感受著那軟綿綿嬌軀帶來的無儘舒適,而這個小優物,好似也知道,如何才能令自己摟著她才更舒服一些,軟綿綿身子不時輕輕蠕動,自己足下剛微微一動想前探,她立時知機,那雙白棉襪嬌嫩小腳馬上左右盤在自己足踝,輕輕的蹭……
陸寧再忍不住,猛地便翻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