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軟榻上,品著茶,陸寧心中歎息,越想,心中越發有些鬱悶。
瞥見阿蜜骨一直偷偷看自己,不由一笑:“有話想和我說?”
阿蜜骨雖然是蠻婦出身,卻是永寧、貴兒、五兒後,第四個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子,自也不能以後新進宮的,要各個在她頭上,是以這次回京,便冊了她做貴人,由禦妻躍升為世婦,等幾時有了身孕,也升為嬪。
僅僅一個貴人,可把她開心死了,臨幸她那晚,她感激涕零,痛哭失聲,就好像小狗要討好主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了,恨不得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令自己歡愉,也實在令人憐惜。
陸寧想著又笑道:“好了,你和大小蜜桃,去鬥地主吧,聽說你們三個經常做牌搭子,我一會兒下去和你們玩。”又道:“青城,你也去學學。”
大小蜜桃開心點頭,和阿蜜骨、青城站成一排,要對陸寧行禮,陸寧笑道:“去吧去吧,就樓上樓下,有什麼可拜的,我可煩!”
饒是如此,四女雖然就沒有跪拜,但也齊齊萬福,這才下樓。
樓上,就留下了皇貴妃、皇德妃以及惠妃,此外還有幾名近侍女官。
花蕊夫人小心翼翼應答著貴妃和德妃的問話,看也不敢看陸寧,麵對齊宮兩位皇妃,雖然都對她很好奇,也很親熱,但她畢竟身為亡國之妃,不得不小心翼翼,又隱隱有些羞愧。
“你們也都退下吧!”陸寧對女官們揮揮手。
貴妃和德妃,也就都看向了陸寧。
花蕊夫人看了陸寧一眼,立時俏臉通紅的低頭。
“來,榻上來敘話。”陸寧突然微微一笑。
貴妃和德妃都是一呆,但德妃隨之嫣然一笑:“好。”走上兩步,玉手褪掉鞋襪,在軟榻案桌前跪坐下來,貴妃俏臉微微有些紅,但也走過來,慢慢褪掉鞋襪,在德妃身旁跪坐。
花蕊夫人看得怔住,這才知道,“文總院”身旁那些內記室們的作派,原來是齊宮禮儀。
“花蕊,你也上來啊!”陸寧對她招招手。
花蕊夫人俏臉更是熱的發燙,但兩個皇妃都如此,她隻好也有樣學樣,褪去鞋襪,露出玉足,上軟榻,跪坐在了貴妃和德妃身後。
陸寧長長吐出口氣,這才覺得心中舒暢了些,看著甘氏和尤五娘嬌媚容顏,隱隱覺得回到了以前,隻是,兩個愛妾身後,偶爾露出的花蕊夫人俏臉,又令人知道,已經時移世易。
“當年起兵之前,你我三人,經常如此說笑聊天,說起來,也有六七年、七八年了。”陸寧輕輕歎口氣,“那時候,你倆喜歡鬥嘴,後來,漸漸親如姐妹。”
本想問問,你們是喜歡以前的生活呢,還是現在,但隨之便覺得矯情,當然是喜歡現今的生活,自己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