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將新一代女官提拔上來,這些女奴出身的女官們,都給找個好歸宿,好像更為穩妥。
就說女學館的教授們吧,現今可能沒怨言,更對新鮮的生活極為滿意,但十年,二十年後呢?就很難說了,埋藏她們心底的,未必沒有仇恨。
給予她們太高的地位,十年二十年後,可能各個都成了名士,到時候,就沒這麼容易管控了吧。
雖然,從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女子了解來說,她們是個極為容易滿足極為溫良的群體,不是基督山伯爵,萌生什麼為家族複仇之類的念頭可能性不大,但也要防備個萬一。
新一代女官們就不同了,都是新朝的得益者,更有從小就被選來培養的,如現今女學館從天下州府選拔的第一批女童。
陸寧話語不多,多數時候,是聽湯玉娘和李氏、杜氏聊天,心裡隻是胡思亂想著,不過,從李氏和杜氏的話語來看,顯然,她們也對新朝滿是感激。
哪怕杜氏,還是女學館的學倌、教授、直教授中,唯一一個,父親被新朝砍了腦袋的。
或許,現今的女子,還真不用搞成分認定?自己多少有點杞人憂天。
而且,說真的,就算想,實際上她們也根本做不了什麼。
“文總院,湯學倌是你的外宅吧?你膽子也太大了?”李氏突然笑孜孜問。
湯玉娘嚇一跳,忙道:“彆胡說。”
陸寧笑笑,“玉娘成為女官之前,便和我認識了。”
“哦?”李氏恍然,“怪不得,看來文總院甚得聖上恩寵啊!”
女學館的學倌令和學倌,聽聞都是聖天子親自選定的人選,而文總院的外室能被聖天子選中為學倌,那說明,這位文總院,至少在聖天子麵前,是能說上話的。
當然,學館中,本來就有教授被聖天子指婚,是以,安排一名親信官員的外室來做學倌,好像,也符合聖天子的行事作風。
“玉娘啊,你可惜了。”
陸寧耳目聰敏,李氏貼在湯玉娘耳畔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由無語,這李氏和杜氏,麵對自己,骨子裡還是很高傲的,從她們話語裡,都以她們自己身份為榮,更榮耀的就是,她們是聖天子選中的女官,甚至,她們隱隱把自己看成聖天子的專屬品一般。
李氏和湯玉娘的悄悄話,就是說,你竟然給一個小小四品官做外室,哪怕以後轉正,最多,也就是個四品夫人,錯過了成為聖天子專屬品的機會,太也可惜。
李氏悄悄話沒說完,湯玉娘就嚇得不敢聽了,連聲說:“你們醉了,醉了,還是散了吧!”
李氏和杜氏,就都曖昧的笑,隨之起身告辭。
湯玉娘送她們,在外麵,又聽李氏小聲說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的,惹來湯玉娘的笑罵。
雖然李氏頗為大膽,但也僅限於女子之間,當著自己,還是極為矜持的。
但不管怎麼說,也可以看到,她們的與眾不同。
不管是落落大方自我介紹姓名,還是酒席間和自己談天說地,還是臨彆閨密間的打趣。
都和外間的女子,有很大的不同。
陸寧揉揉鼻子,自己造就出這些新女性,到底是對還是錯?
或許,隻能留待時間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