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衛城所在,是狼山口隘,又有烏加河隔斷了草原南北,但在狼山口隘之前,烏加河有一處河段河流甚淺,不用架浮橋用木筏,騎馬應該就能涉河而過,在那處河段,自然放了哨探,而從那河段渡河的,多半就是拔思母人。
……
領著尤懿懿和那幾個小伴當到了篷車前,早有快馬來報,說是河畔出現了拔思母人。
遠方,隱隱好像能聽到狼群似的嚎叫聲。
尤懿懿的一個小伴當立時嚇得痛哭起來,她是原本在稍南草原放牧的小部落中的女童,從很小的時候,拔思母人就是她們整個部族的噩夢。
“不用怕,我姐夫在這裡,誰也不用怕!”尤懿懿摟著她安慰。
陸寧看得無奈,這到底是給她買的小伴當、小侍女,還是買了幾個親妹妹?
遠方,突然殺聲起,快馬又來報,拔思母人聽得曹光實隊主,自報齊人名號,令其退回河北,拔思母人卻是驕狂無比,說便是齊人,也要離開他們過冬之所,要麼,就獻上十萬斤穀糧,他們便另覓過冬的草原。
羽林衛立時便對拔思母人發起了攻擊。
陸寧聽得冷笑,按照前朝記載,拔思母部不過兩千多戶,萬餘人的樣子,十萬斤穀糧,便是做主糧,也夠他整個部族吃個十天半月了,如果加之他們收集的野菜、野穀加之奶製品乃至宰殺一些牲畜,完全可以夠他們吃一個冬季。
“我去看看。”陸寧對尤懿懿說。
尤懿懿頷首。
……
陸寧到了戰場的時候,戰事已經接近尾聲,還有三三兩兩裹著獸皮好像野人一般的拔思母蠻想逃到河畔,卻被羽林衛追逐射殺,越河而來的百餘名拔思母蠻,幾乎被殺了個乾淨。
在重騎兵麵前,背水而戰的輕騎蠻子,幾乎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顯然,這些拔思母蠻,便是安北都護府在的時候,和中原人也沒什麼接觸,因為拔思母蠻本來在北方,後來漸漸南遷,按照前唐傳聞中的記載,拔思母蠻倒好似極北雪橇部落一般。
而現今,拔思母蠻這在一帶劫掠各部顯然很少失手,黨項人遷徙來河套北部的部落都比較弱小,契丹人的勢力也未延伸到這裡,這使得拔思母蠻從未遭遇什麼慘痛的失敗,是以,當突然麵對所謂的“齊人”,他們行事作派,和過去一般,結果,百餘騎遭到了羽林重騎的致命攻擊。
受傷落馬的蠻子,幾乎都被羽林衛順手戳死。
隻有為首的首領,肋部血淋淋傷口,骨頭好像都露出來了,被兩名士卒,拖死狗一樣拖到了陸寧麵前。
拔思母蠻應該是突厥語係,和黨項語言不通,方才幫曹光實喊話的本地通譯,多少和拔思母部打過交道交換物事,也僅僅能表達及聽懂對方的大概意思。
此時幫陸寧翻譯,這黨項通譯就犯了難,他隻懂貿易及生活上的一些簡單詞彙,要幫陸寧翻譯,問他們部落詳情,以及要這拔思母部首領來覲見之類的,他比比劃劃半天,終於令那首領好像聽明白了。
此時,這拔思母小首領,滿臉懼色,突然出現的重騎兵,他們的槍矛弓箭,根本傷不得分毫,或許從他出生起,還未見過這般強大的軍隊。
陸寧看著他眼神,突然皺眉道:“砍了他,換個小蠻子去送信,順便帶他人頭回去。”這拔思母小首領,目光凶惡淫邪,按後世說法,肯定血債累累,看起來就不舒服,也就不必留他性命了。